第二百五十二章 失控的局面

　　揮出驚世壹刀的老人離開了。
　　但這不是結束，而是更加勁爆，更加宏大場面的開始。
　　本來嘛，看到這樣的魔幻場景，接下來士郎和美綴綾子必然會被那群沒見過大世面的僧侶們圍住問這問那。比如問妳這刀到底是怎麽回事？對山那些又是飛天又是遁地的是在搞哪樣。
　　壹個搞不好說不定還要報警甚至請自衛隊出面處理。
　　然而，還沒等柳洞寺的僧人們回過神，壹聲異樣地咆哮響徹天地。
　　之所以是異樣，不是因為其他，而是因為咆哮的聲音非常動聽，如果不是聲音確實掀起了巨大的聲浪，甚至無法用咆哮來形容。
　　在咆哮過後，巨人直腰而起。
　　超過十五米的高度，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都非常顯眼。
　　體貌特征看，這是壹名女性巨人。青白色的皮膚與任何人中都不相同，頭頂上帶著的頭飾，既像是犄角，又像是兔子的耳朵。
　　不經意的壹次回眸，輕而易舉地奪去了僧人們的意識，那種毀滅的氣息與淩駕人類之上的美麗即使是他們信仰的神佛也難以抵擋。
　　這已經不能算是巨人，而是巨神，巨大的神明。
　　“破滅的巨神，賽法盧……我該想到的，我早該想到的。”
　　看到巨神的出現，沈浸在報復妹妹的快感中的愛爾特璐琪第壹次失去了笑容，精致的臉蛋上浮現出壹絲恐懼，接著又像是想到什麽似的，對著下方說道。
　　“愛爾奎特、所羅門王，暫時休戰。我們之間的矛盾是星球內部的矛盾，她是人類和星球共同的敵人，放任不管的話，世界就完蛋了。”
　　“……”
　　愛爾奎特壹言不發，既沒有拒絕，也沒有像與阿爾蒂拉初見時那樣，打得妳死我活。
　　“好。”
　　所羅門和靈長類殺手對視壹眼，雙雙退回各自的陣營。
　　“怎麽回事？”
　　提問對象是羅蕾萊雅。這位能看過去未來的魔術王顯然是知道匈人之王和破滅巨神之間的關系。
　　“我，我也不知道啊。”羅蕾萊雅才是最懵的壹個。
　　剛才在“生命之海”中，因為沒有對界寶具，壹行人的形式岌岌可危，寶具、魔術、異能種種手段都用盡了，都破不了言峰綺禮的固有結界。
　　本來是想能拖就拖，拖到綺禮魔力不夠，結界自動消散，沒想到Beast化後，綺禮的魔力堪比最高位的幻想種，深不見底。
　　第壹次，有生以來的第壹次，她這位時鐘塔的主宰，巴瑟梅羅的領主感受到了絕望。
　　就在這個時候，她的從者阿爾蒂拉突然說了壹句話：“Master，對不起，我要切斷和妳的契約。”
　　然後，兩人之間的契約就莫名其妙斷了，羅蕾萊雅根本不知道怎麽回事。
　　以她的魔術水準，楞是沒看出契約是怎麽斷的？
　　說起來，這種等級的契約還能由從者主動切斷的嗎？又不是有美狄亞那樣的特殊寶具或者距離非常遙遠導致主從指間聯系薄弱，主動切斷的壹方還是對魔術壹竅不通的劍士。
　　完全不合常理，不，術理！
　　更加不合理的事還在後面。
　　這邊契約壹斷，綺禮的固有結界立刻破碎，搞得大家以為這是契約切斷的附加效果。
　　還好，十握·村正留下的痕跡仍在，士郎手裏的神劍也沒消失——那是用現實的材料壹點壹點打出來的，就算不是原版正品，也不至於像寶具那樣飛散消失。
　　等到把投向柳洞寺的目光收回來，身邊的阿爾蒂拉已經變成了壹個巨大的靈子之繭，並在短短的幾秒鐘內破繭而出，化身為破滅的巨神。
　　“阿爾蒂拉，妳——”羅蕾萊亞擡頭，用力將聲音送出去。
　　“對…不…起，Master。”
　　巨神聽到了，回答了。或許是因為巨神的發聲器官和人類不壹樣，聲音顯得有些生澀。
　　“因為…不這麽做…就沒有辦法…消滅…他。他…把慎二…我最重要的朋友…所以…我要……毀滅他！我是兵器，將壹切破壞的兵器……”
　　巨大的眼睛盯住言峰綺禮的瞬間，後者渾身戰栗，仿佛被最可怕的敵人盯上。Beast特性，由“生命之海”帶來的不死，在這道目光之下都失去了作用。
　　所謂的Beast，所謂的“生命之海”都是星球內部的概念，局限於星球內部，對於星球外的存在自然是不通用的。
　　破滅的巨神賽法盧是“捕食遊星”以毀滅文明，消滅生靈為目的制造出的尖兵，曾經無差別清洗地表，擊敗所有的神、幻想種、強者、把星球和人類逼入絕境的恐怖存在。權能也好，不死性也，在她面前都將迎來平等的毀滅。
　　好比壹臺電腦，妳用最高權限把某個文件鎖死了，也架不住病毒入侵，癱瘓整個操作系統，順帶把文件粉碎刪除。
　　這種完全不按規矩出牌的方式，嚇得綺禮拔腿就跑。
　　巨神怎麽會放過他？巨大的手臂用力揮下，卻被壹襲黑色的妖冶身影擋住，是愛爾特璐琪！
　　“不要……阻止我！！！”巨神再次發出咆哮，巨大的聲浪瞬間掀飛了這位最高位的死徒公主。
　　可她走了，靈長類殺手又殺了出來。
　　好不容易用更加純粹且強大的力量轟飛了靈長類殺手，所羅門繼續攔路。
　　“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我只是想……毀滅他……壹個而已。”
　　“我願意相信妳，但是，妳的成長速度太快了。”所羅門壹邊用各種手段為巨神設置障礙，壹邊解釋，“我們必須盡快消滅妳，否則壹萬四千年前的慘劇又會重演。”
　　和阿維斯布隆的“原初巨人”類似，巨神賽法盧是成長型的巨神。最開始只是人類的十倍的高度，頂級的從者拼盡全力未必沒有消滅的機會。
　　但讓她繼續成長下去，她的身高和力量會以幾何等級提升，到那時將再也沒有人能夠戰勝她。她會遵從本能，將壹切都破壞殆盡，正如愛爾特璐琪所說，世界就完了。
　　仿佛是在呼應所羅門的話，賽法盧的面前出現了光。
　　誕生於星之內海，象征勝利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