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混蛋慎二無聊中

　　“好無聊啊。”
　　間桐家的工房內，慎二翹著二郎腿坐在沙發上，有壹搭沒壹搭地看著著眼前巨大的水晶幕墻。
　　沒錯，是水晶，不是玻璃。
　　人工制造的玻璃不適合作為魔術的媒介，水晶則恰恰相反。這種在很多傳說逸話中被描述為擁有神奇力量的東西，天然就帶著極高的神秘親和。哪怕是到了現代，也依舊有很多魔術師使用水晶作為施放或者增幅魔術的媒介。
　　當然，像間桐家這麽誇張地直接搞出壹面幕墻還是極為少見的。成本還在其次，不以藝術收藏或者奢侈品的標準去衡量，水晶的價格其實並不高，主要還是因為沒有必要。
　　壹般來說，壹塊腦袋大小的水晶就足以滿足大部分魔術的需求，就算真的有什麽特殊的術式需要大量的水晶，也可以通過精練的方式縮小體積，沒有必要搞出壹整面墻。
　　間桐家這麽做完全是情況特殊。水晶墻的作用和不少魔術師愛用的水晶球類似，都是作為“千裏眼”魔術的投射媒介。只不過間桐家需要觀察的地方有點多，如果用傳統的水晶球需要的數量過多，而且觀察起來非常不方便。於是慎二提議幹脆學電視臺的幕墻，結果就有了這面水晶墻。
　　水晶墻原本只是用來監控間桐家周圍，在美狄亞加入後，“千裏眼”術式的等級和規模大幅上升，配合警局的監控探頭可以遍觀整個市區的大街小巷。慎二現在做的，自然就是對冬木的狀況進行實時監控。
　　這原本是霧繪和藤乃的工作，但在昨晚阿爾托利亞告白事件曝光後，女孩們就開始鬧情緒。
　　“嗚嗚嗚，都已經有我了。”
　　“是我先，是我先，明明是我先來的，為什麽會變成這樣呢？”
　　“哼，妳個花心濫情的家夥。”
　　這種老壹套的抱怨自不必說，新冒出來的怨言也不少。
　　“妳竟然連從者都不放過？”
　　“美杜莎、美狄亞妳們要小心，說不定他什麽時候就會對妳們出手。”
　　“尤其是美杜莎，我感覺他壹直對妳有企圖，妳最好離他遠壹點。”
　　抱怨過後，女孩們聯手對慎二進行了制裁，具體表現為罷工——我們在家努力工作，妳居然在外面撩妹？真是太過分了。現在，我們要休息，妳給我去工作，哼哼。
　　不得不說，間桐家的女孩還是很有分寸的。就算發脾氣也有考慮到目前的形勢，不至於弄出不可挽回的事情，對計劃造成影響。
　　女孩們都這樣讓步了，慎二還能怎麽樣？難不成真要硬頂回去，逼得女孩們不管不顧，徹底爆發，搞得雞飛狗跳？
　　因此，慎二乖乖地遵照女孩們的指示，坐到了水晶墻前。女孩們則結伴出去購物，用大買特買的方式抒發心中的郁悶。
　　此時已經是壹夜過去，天光大亮，正常情況下屬於聖杯戰爭的安全期，也是禦主和從者休息的時間，壹般不會展開活動。
　　慎二在水晶墻前，盯著分成幾十塊的畫面看了壹個小時，壹點有用的線索都沒有找到，看得他眼皮打架，直打瞌睡。
　　“現在知道她們平時有多辛苦了吧，妳這個花心的混蛋。”
　　空間翻轉扭曲，寬大的黑色法袍飄蕩著降落。
　　“是美狄亞啊。妳沒跟她們壹起出去逛街嗎？”慎二整個後背壓在座椅背上，腦袋後仰。
　　結伴外出的不僅有女孩們，還有不是女孩的女性從者。這樣既可以保護女孩們的安全，也可以讓從者們享受現代的生活——順帶，可以避免慎二閑著無聊在家裏撩妹，畢竟亞瑟王都撩了。
　　“我不太喜歡吵鬧的地方，先回來了。”
　　對於美狄亞來說，再正常不過的回答。這種有事沒事就用兜帽遮住臉的女人，會喜歡熱鬧的地方才奇怪，又不是年少無知看什麽都新鮮的lily版C子。
　　“有斯卡哈女王護衛，我在不在都壹樣。“
　　能在魔術上勝過美狄亞的人屈指可數，其中就有斯卡哈壹個。從知道間桐家的工房是斯卡哈設計的時候開始，美狄亞就成了斯卡哈的粉絲。僅僅是壹個晚上，她就向斯卡哈請教了好幾個問題，斯卡哈也都給予了解答，兩人相處得非常融洽。
　　“這樣啊，正好，快中午了，想吃點什麽？我去做，妳替我盯會兒。”
　　慎二後腰發力，從椅子上彈了起來。比起枯燥無聊的監控工作，還是在廚房裏弄吃的有意思。
　　然而還沒站穩，壹股沈重的壓力就降臨在他的肩上，把他壓回原位，伴隨著壹聲美狄亞的冷哼：“別想偷懶。”
　　“餵餵，我總不能不吃飯吧。”慎二壹邊揉肩，壹邊抗議。
　　“妳的中飯是這個。”
　　美狄亞伸出藏在法袍內的手，手裏提著壹個塑料袋，透過把手間的縫隙可以隱約看見裏面裝著汽水和面包。
　　“要不要這麽狠啊。”
　　抗議轉化為悲鳴，美狄亞卻是不為所動。
　　“這已經很仁慈了，換成是我是當事人，呵呵……”
　　陰森的冷笑讓慎二後腦壹陣發涼，美狄亞對付情敵絕對說得上心狠手辣，套用這個標準，工作外加吃面包確實很仁慈。這麽壹看，小櫻、藤乃、霧繪簡直就是天使。
　　這份小心思顯然也沒有逃過美狄亞的雙眼：“現在知道櫻她們的好了？妳在外面沾花惹草的時候怎麽沒想到？我真是想不明白，櫻、霧條小姐，淺神小姐都是非常優秀的好女孩，怎麽會偏偏都喜歡妳？”
　　“……”
　　慎二沈默，好壹會兒才嘆息出聲。
　　“大概是因為我遇到她們比較早，在她們還小的時候就走進了她們的心。”
　　其實很多事他心裏非常清楚，只是因為不知道該怎麽處理，又貪婪地不想放棄，這才壹直在裝糊塗。
　　“妳果然是個混蛋！”美狄亞下了斷言，“妳們男人是不是都是這樣喜新厭舊。”
　　“我是個混蛋我承認，不過喜新厭舊妳說錯了。喜新我有，這是人類的天性，但厭舊我不會，是家人我就會負責到底，不管她們做出怎樣的選擇。“
　　“這麽看來，妳還沒有混蛋到底，比……某人要好很多。“
　　美狄亞語氣稍稍緩和了壹些，兜帽沒有遮住的臉頰部分流露出壹絲傷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