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蒼崎橙子（下）

　　不管是什麽商品，私人個性化定制壹定比統壹量產品價格更高，這是商業上顛撲不破的真理，蒼崎橙子制作的人偶自然也不會例外。??? ≠
　　不，不如說例外的話，慎二就真要頭疼了。在他看來，橙子的人偶越珍貴越好，這樣衛宮壹家欠自己的，欠間桐家的才多，最好多到壹輩子都還不清。
　　因此慎二很豪氣地壹揮手：“開價。”
　　橙子現自己開始看不懂眼前的這個小男孩了。
　　見面“龍煙”，自我強制證文，五十萬封口費，這都說明了他是壹個精明的人。可是，這樣壹個精明的人，為什麽會擺出這種類似不學無術的富二代姿態？
　　如果是偽裝，那未免也太失敗了吧，還是說他和自己壹樣是雙重人格？
　　心中的疑惑並沒有影響橙子的回答：“先說說妳準備通過什麽方式支付。”
　　“看妳的需求，錢、材料、技術我都有準備。”慎二的翹起二郎腿，看上去越來越像地主家的傻兒子。
　　“全包還是自備材料？”
　　“最好全包，如果需要我們去準備材料，就折算成市價從妳的報酬中扣減。”
　　“爽快。”橙子微微壹笑，“既然妳這麽爽快，我也就不拖拖拉拉的了，壹具定制人偶壹億日元起步，視靈魂的特質酌情加價，正常情況不會過壹億五千萬。”
　　“妳說要給我們打折的。”慎二雙手交疊，撐起下巴。
　　“這已經是打過折後的價格。”橙子面不改色，“不打折至少再加壹千萬。”
　　“二億到三億日元嗎，高是高了點，但也不是不能接受，成交。”
　　橙子的定制人偶服務可遇不可求，完全是買方市場，討價還價慢慢拉鋸的話倒不是不能降壹些，但這點錢和橙子的好感相比，根本不值壹提。
　　“怎麽付款？定金多少？要錢，要材料，要技術？”
　　“定金兩千萬，支票轉賬都可以。”
　　“小櫻——”慎二對妹妹使個眼色。
　　“知道了，哥哥。”
　　櫻乖巧地拿出支票本，用傳承自斯卡哈的獨特花體字簽下壹張兩千萬的支票，並落下了衛宮切嗣的印章，仿佛是慎二的小秘書。
　　“三菱銀行的支票，隨時可以支付。”
　　橙子很熟練地撥通了三菱銀行的電話，驗證支票的真偽後，對著慎二伸出手。
　　“委托正式受理，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慎二握住橙子的手，不愧是冠位的人偶師，這雙手比任何人的手都要細膩，散著獨特的觸感，或許只有這雙獨壹無二的手才能制作出天下無雙的傀儡。
　　“後續款項呢？”
　　“後續款項不局限於金錢，妳所說的珍稀材料或者技術都可以，短時間內抽走九位數的資金對任何壹家都會造成不小的影響吧。”
　　橙子的答案沒有出慎二的預料。對於任何壹個合格的魔術師，金錢只是魔術研究的保障，在大多時候，他們都會選擇材料和技術交易。
　　“如果這位小姐能夠透露壹下第三魔法的信息，那就最好不過了。”
　　慎二搖頭拒絕：“這個不行，羽絲緹薩的第三魔法並不是傳承而來，而是意外的產物。如果能學，我早就學了。我會換壹項技術，妳絕對無法拒絕的技術。”
　　篤定的神情和語氣引起了橙子的好奇：“喔？這麽自信？什麽技術。”
　　“小櫻——”慎二打了個響指，“冰凍。”
　　“好的，哥哥。”
　　櫻伸出手指，對著自己的水杯刻下壹個類似於英文字母“i”的盧恩。
　　“盧恩魔術？”橙子眼皮輕顫，“現在願意學習這種魔術的人可不多。”
　　藍色的魔力從符文中溢出，空氣的溫度迅下降，連帶著水杯中的水也逐漸凝結成冰，而橙子的眼神也變得越來越認真。
　　“聽聞橙子小姐在時鐘塔修習的就是盧恩魔術，應該能看出差別吧。”慎二眨了眨眼，嘴角的笑容開始向某種狡猾的犬科動物轉變。
　　“完整......的基盤。”
　　在外行人眼裏，這只是壹個低等級的盧恩魔術，但在橙子這樣的盧恩魔術專家眼中，卻有著極為重大的意義。
　　盧恩魔術的沒落是因為符文的遺失導致基盤不完整，而橙子除了人偶技術外對魔術最大的貢獻就在於通過對現存盧恩的解析，對盧恩魔術的基盤，即共通性的二十四盧恩進行魔術性再生，挽救了盧恩魔術體系。
　　但橙子很清楚再生終究不是復原，她雖然已經站在了魔術師的金字塔尖，依舊無法以壹己之力讓“盧恩魔術”盡復舊觀，她所復原過的盧恩魔術威力絕不過原版盧恩魔術的百分之五十。
　　可現在，壹個只有六歲的女孩卻展現出了原版的盧恩魔術，這讓橙子看到了盧恩魔術的希望和未來。
　　“這位小姐，能不能再使用壹個其他的盧恩？嗯......a1giz，就用a1giz。”
　　櫻看向慎二，哥哥在進行很重要的事，我不能給哥哥添麻煩。
　　慎二揉了揉櫻的頭，又看向橙子那種毫不掩飾地期盼，決定再下壹記猛料。
　　“a1giz算什麽？小櫻，用eIhaZ。”
　　“什——”橙子的驚呼才吐出壹半，就被櫻用實際行動給堵了回去。
　　eIhaZ和a1giz都屬於帶有守護之力的盧恩，但前者屬於原初盧恩，後者則是衍生出的弱化版，兩者不可同日而語。
　　櫻顯然沒有剛才那麽輕松，紫色的眼睛睜得大大的，右手壹絲不茍地在桌子上描繪，仿佛用了非常大的力氣，只是寥寥幾筆，櫻的額頭上就滲出了壹排汗珠。
　　細心的藤乃連忙掏出手帕，等到櫻的手離開茶幾，才幫她擦拭。
　　櫻甜甜地說了聲：“謝謝藤乃姐姐，哥哥，完成了喲。”
　　“小櫻真厲害。”慎二先是誇獎壹句，又對著橙子作出壹個“請”的手勢，“橙子小姐——”
　　橙子壹推眼鏡，慎二能夠明顯感覺到鏡片的折射率生了變化，這個變化讓橙子的視線匯聚成壹點。
　　與此同時，橙子的眼中也綻放出了異樣的光彩，那是魔眼開啟時的特征。此刻的橙子已經完全被茶幾上的符文吸引，完全忘了其他人的存在。
　　不知道過了多久，細碎的聲響打破了房間裏的寂靜，循聲望去，橙子的眼鏡上多出壹道明顯的裂紋。這道裂紋阻礙了橙子的視線，讓她從自己的世界裏醒來。
　　“真的是‘原初盧恩’。”
　　聲音乍壹聽很平靜，可這平靜之下是刻意壓制的情緒，仿佛百沸之水，止於冰下。
　　“我突然想把妳們抓起來好好研究，‘強制證文’上並沒有不許攻擊雇主的限制。”
　　“妳可以試試。”
　　慎二攤開左手，托起壹柄造型奇特的黃金法器。
　　寶具·因陀羅之雷，等級B+。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