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慎二,有何貴幹

爛衣奸少

科幻小說

昏暗的地下室,陰濕的墻壁,異樣的近乎惡心的環境。
異形般的幹瘦老者在笑,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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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只要是活著的東西,不管是什麽都殺給妳看

在下慎二,有何貴幹 by 爛衣奸少

2019-2-20 18:52

  到了夜晚。
  周圍是昏沈沈的黑暗,今天就連走在走廊上的腳步聲也聽不到。
  在平穩得有如佇立於深山的湖面壹般的夜裏,兩儀式回想著與那個自稱是言語治療師的女人的談話。
  不,正確說來只是最後的那壹句。
  “為什麽織會代替式死了呢。”
  回答這個疑問的織已經不在了。
  已然不在了的織。他是為了什麽而消失的呢?為了什麽而交換,又為什麽要消失?
  與大部分時間主導身體的式不同,織很喜歡做夢,並總是為此熟睡著。可是,喜歡做夢的他卻連做夢這個行為也放棄掉,死在了那個雨夜。
  已經不會再會的自己,從壹開始就不能見到的自己。名為織的那個人,才是真正的自己……
  式的意識越來越模糊。
  想去到織所抵達的結論,卻只是在追溯著記憶。
  病房的門開了。
  遲鈍,緩慢的腳步聲漸漸逼近。
  是護士嗎?不,時間已經過了午夜零時。
  如果是來訪者,那是——
  就在那時,人類的手纏上了式的脖頸。冰冷的手掌,想要折斷式的頸骨壹般漸漸加大了力度。
  “啊。”
  頸部的壓力,讓式喘息起來。
  不能呼吸,咽喉被絞住,照這樣發展下去,被掐住脖子的式會在呼吸不能前先壹步斷掉。
  式用看不見的雙眼凝視著對方。
  ……不是…人類。
  不,形狀是人類。但是,壓在她身上卡住她脖子的人類,應經不再是活人了。
  死人,被未知的力量驅動著襲擊床上的式。
  絞住脖頸的力沒有休止。雖然式抓住對方的雙手抵抗,但力量的差距壹目了然。
  等等,這不正是自己所希望的事情嗎?
  呼吸困難,臉漲得通紅的式停止了掙紮。
  就這麽被殺掉也不錯,即使活下去也沒有意義。明明沒有活著的感覺卻仍然存在著,那才是痛苦,不如直接消失。
  力量增大了。
  實際上並沒有過去幾秒,時間似乎變得非常緩慢,如橡膠壹般遲緩的流動著。
  死者絞住式的脖頸,沒有體溫,如木材般的手指陷入喉嚨。
  對於這種殺人行為毫不容情,從壹開始就連意誌也沒有。
  頸部的皮膚,裂開了。流出的血,正是還活著的最確實的證據。
  死掉…和織壹樣死掉…拋棄掉生命。
  拋棄掉?這個詞,把式的意識強拉回來。
  忽然產生了疑問。
  究竟,他,是否是快樂的死去呢?
  是啊,他不應該是那麽想的。
  無論理由是什麽,在其中真的存在著他的意識嗎。
  應該不會,去尋求死亡。
  因為…死,明明是那樣的孤獨和無價值。
  死,明明是那樣的黑暗和令人厭惡。
  死,明明比什麽都令人感到恐懼。
  “對不起了。”
  瞬間,式的身體註入了活力。
  用兩手抓住死者的手腕,從下面單足踢向對方的腹部。
  “我,單是想到要墜落到那種地方就感到厭惡…!”
  拼命地踢向那個肉塊,滿是皮膚和血液的死者的雙手從頸部離開。
  式從床上爬了起來。
  死者立刻撲向式。
  沒有燈光的病房中,活人和死人扭打在壹起。
  死者的肉體是成年男子的身軀,比式要高上兩頭。不管怎麽努力,式還是處於下風。
  兩手被抓住,式不停後退,在狹窄的房間裏,很快就撞上了墻壁。
  撞上墻壁的那壹刻,式做好了準備,她有意識地把自己的背轉向了可以逃走的窗戶。
  這個策略是在剛剛開始戰鬥時作出的。
  問題是——這裏是在離地差不多十米的第三層。
  “不要猶豫。”
  對自己這麽說著,式放開了扭住死者的雙手。
  死者向著她的頸部伸過手去。比那更快地,她,用獲得自由的手打開了窗戶。就那麽,兩個人糾纏在壹起向著外面落了下去。
  落下去的壹瞬。
  式抓住死者的鎖骨,把它甩在下面。現在是死者向著地面,式身處其上的態勢。很快地面就近在眼前了。
  蒙著眼睛的式毫不猶豫地跳了起來,即使看不見,她的直覺依舊準確。
  死者的軀殼被叩落在病房大樓前的花壇裏,式的身體則在落地之前向水平方向躍了出去,滑到了相當距離外的中庭。
  在飛濺的塵土中身穿病號服的少女用四肢著了地,就算以從未做到過的神技著了地,式的四肢還是因為重力的壓迫而麻痹。
  夜依然寂靜得悄無聲息,仿佛什麽都沒有發生。
  式趴在冷硬的地上,壹動不動,只是感受著喉嚨傳來的疼痛。
  “啊啊…我,還活著。”
  還有…那個死者,也還沒有死。
  既然不想死,那應該做的事情就很清楚了——在被殺前去殺。
  只是這麽壹想就讓胸前的空虛消失了。與此同時,種種的情感也漸漸淡薄起來。
  “什麽嘛。”
  獨自嘟噥著,式想通了。
  答案,明明就是這麽簡單,為此煩惱這麽長時間的自己真是個笨蛋。
  就在這時,又熟悉的聲音從式的後方傳來。
  “嚇我壹跳,妳是貓嗎?”
  式沒有回頭,拼命忍受著著地的沖擊。
  “是妳啊,為什麽在這裏?”
  對於式的問題,自稱魔術師的生活顧問用滿是無聊的口氣回答道。
  “因為要監視妳,我覺得差不多該發生點什麽了,所以來碰碰運氣——餵,沒有休息的時間了。到底是醫院,還是能找到好用的屍體的。那些家夥,只能由靈體進入有實體的東西才能發揮力量,所以打算借用屍體把妳殺掉後再附身。”
  “那個也好這個也好,都是妳布置好棋子吧。”
  仍然俯伏在地面上的式說道。在那裏,之前的迷惑已如微塵般毫無形跡。
  “哎呀,已經知道了嗎。嗯,這個確實是我的失誤。雖然為了讓靈體無法進入而制作了結界,但是為了繞開結界它去借了個身體。壹般來說,那些家夥應該沒有這種智慧才是。”
  橙子愉快地笑起來。
  “那妳就趕快想辦法。”
  “明白。”
  啪的壹聲,橙子打了個響指,香煙的火光在半空中刻著文字。
  文字像放映機壹般與死者的軀體重合起來。
  單憑直線形成的遙遠的所在,遙遠的世界中的魔術刻印,呼喚刻印的回路稼動著,突然——倒在地面上的死者的軀體燃燒起來。
  “看來單純的F盧恩威力還不夠。”橙子自語道。
  被火炎包圍的死者緩緩站了起來。不知為何明明雙足已經折斷,它依舊能夠行走,似乎只憑筋肉也能支配雙腳,晃晃悠悠地朝著式走了過來。
  火炎,不壹會兒就消失了。
  “餵…妳這騙子。”
  “別激動,要完全破壞壹具人體可是很難的。活著的人,燒掉心臟就能解決。但是對死者行不通,因為已經死了,所以無論是失去手還是失去腦袋都沒關系。手槍那種程度的暴力是不可能把人類抹消掉的妳懂嗎?要讓它停止的話,只能準備火葬場規模的火力,或者找來除靈專家……真是的,那個家夥為什麽還不來,有他毀掉這種東西輕而易舉。”
  “總之,就是妳辦不到了。”
  式的發言,似乎使橙子受到了極大的創傷。
  “妳也辦不到。因為死者已經死了,所以殺不了。不巧,用我手頭現有的武裝雖然能殺人但卻沒法讓人消失。這裏還是走為上策。”
  橙子向後退去,式卻沒有動。
  並不是因為從三層落下把腳摔斷了。
  她,只是嘲諷般地笑著。
  “管它死了還是怎麽樣,既然能動那屍體就還說明它還‘活著’,只要是活著的東西——”
  從俯伏的姿勢站了起來,那是曲起背來襲向獵物前的,肉食動物的姿態。
  她觸著自己的喉嚨。
  血在流著,皮膚綻裂,被絞傷的痕跡依然殘留著。
  但是,還活著。
  那種感覺,讓人恍惚。
  “——不管是什麽,我都殺給妳看!”
  輕輕地,解開了覆住眼睛的繃帶。黑暗之中,直死之魔眼就在那裏。
  纖細的雙足踏著地面。
  對於奔跑近來的式,死者伸出雙腕。
  就像壹張紙壹般,式用單手將死者撕裂。
  從右肩起的壹斬,她的手自左腰穿了出來,指骨就這麽被絞成幾段,卻換來了死者數倍數十倍的損傷。
  死者如同被切斷了操縱的絲線壹般倒在了地面上。即使如此似乎只有左腕還被絲線纏絡著壹般,倒在地上的死者抓住了式的腳踝。
  那只手腕,被式毫不猶豫地踩碎。
  “不過是‘死’之集合體,從我面前滾開。”
  式嗤笑著。
  活著。之前只是欺騙著自己的心罷了,只有此刻才非常清晰地感受到活著的實感。
  “式!”
  橙子呼喚著少女的名字,向她投出了什麽。
  那是通體銀色,毫無裝飾的壹柄短刀。
  式拔起插在地上的短刀,俯視著螳螂般動彈不得的死者。
  就那麽,她用短刀向著死者的咽喉刺了下去。
  死者顫抖了壹下後就不動了。
  但是——
  “笨蛋,要殺的話去刺本體!”
  比起橙子的斥責還要迅捷,異變出現了。
  式刺向屍體的瞬間,從屍體中飛出了壹片霧。霧像逃生壹般拼命地,消失在式的身體裏。
  “……”式跪倒在地上。
  之前由於式存在著意識而無法附身的它們,趁著式因殺人時獲得的高揚感而忘我的壹瞬間侵入了她的體內。
  “下手不夠徹底嗎,蠢貨。”
  橙子跑了過來。
  然而式的身體做了壹個手勢。
  那是不要靠近的意思,所以橙子停下了腳步。
  式的身體用雙手握住短刀,將刀尖對準自己的胸口。用強韌的意誌,將已然空虛的眼神取了回來。
  牙齒堅定地咬住了嘴唇。
  刀尖觸到了胸口。
  她的意誌也好身體也好,壓迫得亡靈無處可走。
  “這樣就逃不掉了。”
  不是對著誰,只是向著自己這般說道。
  式直視著在自己內側蠢動的異物,被貫穿的是式的肉體。不過,那只是將不應存在的雜物殺死而已,式確信絕對不會傷及自身。
  於是,她向雙手註入力量。
  “我,要殺死懦弱的我。我決不會把兩儀式…交給妳這樣的東西。“
  短刀,滑進了她的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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