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紅A能幹的事我也能幹

　　盡管換了壹條時間線，間桐家的大宅還是老樣子。手機無廣告m.最省流量了。
　　被時光侵蝕的青黑磚墻；定期清理，卻仍有頑強的藤蔓之物生存的房頂；與環境融為壹體的布局；與現代建築風格不同，依舊別有壹番韻味的洋房。
　　壹切的壹切都和慎二所知道的那個家沒有區別。
　　“看來這些事情依舊是父親再管啊。”慎二站在大門前，輕聲感嘆。
　　自打慎二記事起，就是父親在處理各種事務性工作。無論是商業往來，還是傭人的聘請，又或是房屋的維護，都是出自鶴也之手，這也是兩個世界的間桐家從外觀上看幾乎沒有區別的原因。
　　僅限外觀。
　　雖然沒有進入到內部，但慎二可以肯定，裏面和自己所熟悉的那個家完全不同——不是說具體的裝修或是擺設，而是那種家的感覺。
　　在這個世界，間桐家的陰影也是創始人間桐臟硯還沒有死。
　　在這個世界，他最重視的家人，妹妹小櫻，沒有過繼到間桐家。
　　“間桐還是間桐，卻不是我的間桐，我的家了。”慎二嘆了口氣，身體在外墻上幾個借力，越過樓頂，翻進了後院。
　　在另壹個世界，每天清晨，他和妹妹都會在院子裏按照師匠的傳授鍛煉身體。沒有安排的時候也會壹人搬出壹個躺椅，泡上壹壺茶，日式的茶湯或者西式的紅茶都可以，具體看櫻的心情，慎二不講究這個。然後再抱著壹本書，壹看就是壹個下午，看得累了就把書往臉上壹蓋，小憩片刻，有限懶散，溫馨寧靜。
　　在這個世界，也有這麽壹個孩子，躺在那把比孩子年齡還要大的躺椅上看書。男孩看書看得很專註，對於不速之客的入侵毫無察覺。
　　不告而入的客人隨意地瞄了眼書的扉頁，臉上浮現出壹絲了然——那是間桐家的藏書之壹，由間桐家的先祖手寫的壹本魔術入門書籍。他本人、妹妹櫻、叔叔鶴也都是按照這本書上的記載走進魔術的大門。
　　既然是啟蒙讀物，記載得自然都是很簡單的東西。按照正常魔術師家系的教育體系，這本書上的內容只適用於八歲前的教育。可眼前的這個孩子，卻比八歲大了壹半，超齡了四年。
　　為什麽這麽確定？
　　因為這個孩子有著壹頭深藍色的卷發，壹雙深藍色的眼眸，眉眼鼻嘴乃至身上的每個部位慎二都無比的熟悉——自己的身體能不熟悉嗎？
　　沒錯，這就是這個世界的間桐慎二，平行世界的自己。
　　不需要做什麽檢查，僅憑男孩手中的書，慎二就知道男孩和自己原來壹樣，魔術回路因為水土不服完全封閉，也就是說不具備魔術師的資質，只是個普通人。
　　正因如此，他才會到這個年紀還在看入門書籍，因為他根本進入不了魔術的大門。
　　“這樣是沒用的。”
　　慎二的聲音打斷了男孩的專註，男孩擡起頭，看著突然出現在院子裏的青年。
　　“妳是？”
　　“興趣使然，不，路過的魔術師。”
　　不知為何，男孩覺得眼前的那人非常熟悉。
　　“魔術師，妳是魔術師？”男孩的眼中浮現出壹抹雀躍，又有些不確定，“哪個魔術師？”
　　“就是妳看的書裏寫的那種，看好了。”慎二呵呵壹笑，“水。”
　　伴隨著單音節的詠唱，空氣中的水分匯聚到慎二的手中，凝成壹個水球。
　　男孩伸出手指，小心翼翼地戳了戳水球，仿佛是在驗證真偽。
　　“現在相信了嗎？”慎二問道。
　　“相信，相信。”男孩連連點頭，“那個，您能教我魔術嗎？我想學，卻怎麽也學不會。”
　　“那妳為什麽還想學呢？”
　　“因為我們間桐家是魔術師壹族，是特別的存在。雖然爺爺說我沒有魔術師的素養，學不了魔術，但我是間桐家的繼承人，我相信是特別的，我壹定要學會魔術，即使學不會我也要記下來。”男孩的臉上滿是堅定，這是他從兒時起就深埋心中的信念，從未改變。
　　“如果妳成為了魔術師，妳想要做什麽？”
　　“這個嘛...”男孩低著頭想了壹會兒，說道，“把家裏的藏書都看完，把那些魔術都再現出來。”
　　“然後呢？”
　　“還沒想過，我現在連魔力都感受不到。”男孩的表情黯淡下來。
　　“就算是這樣妳也要堅持下去？”慎二的聲音多了些莫名的意味。
　　“是。”男孩毫不動搖。
　　“就算壹輩子都是徒勞？就算浪費壹生？”
　　“是。”
　　“記住妳今天說過的話，記住妳此刻的心情，千萬不要忘記——尤其是在妳成為魔術師以後。”
　　聽到慎二的話，男孩楞住了：“我還能成為魔術師嗎？”
　　“能。”
　　“可爺爺——”
　　“別管那個老古董，他已經過時了，我說能就能。”慎二篤定道。
　　“我該怎麽做？”男孩將信將疑。
　　“把上衣脫了。”
　　“啊？”
　　“啊什麽啊啊，讓妳脫就脫，婆婆媽媽的不像個男人。”
　　“哦，哦。”男孩開始借外套，“那個，全脫嗎？”
　　“全脫！”
　　“然後呢？”
　　“然後我會打通妳被封閉的魔術回路。”慎二解釋道，“有壹句話妳沒說錯，妳確實和普通人不同。普通人是沒有魔術回路，妳有——壹共三十二條，質和量都非常不錯，雖然不算頂級，倒也能勉強排進壹流。只不過，妳的魔術回路因為某些原因被固化封閉了，這就是妳無法生成魔力的原因，”
　　“打通了魔術回路，我就能成為魔術師了嗎？”男孩雀躍道。
　　“方向是沒錯，當然還有很長壹段路要走，總好過壹點希望希望都沒有——在椅子上躺好，不要動，我現在就幫妳打通魔術回路。”
　　慎二壹揮手，男孩立刻乖乖躺下，壹動不動。
　　慎二繼續說道：“打通魔術回路的過程會很痛苦，痛苦得讓妳想死。但不管有多疼，妳都必須承受住。魔術入門的第壹顆就是認知死亡，如果連這壹關都過不了，妳也就不要當魔術師了，明白嗎？”
　　“明白，我壹定會忍住，因為我是間桐家的繼承人，我是間桐慎二！”
　　“很好，有這個氣勢就對了，我們這就開始吧！”
　　青年版的間桐慎二哈哈大笑，壹掌拍中男孩的胸口，儲藏在從者之軀內的魔力如潮水般湧入後者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