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爸爸、媽媽和傑克

　　六導玲霞又壹次展現出了她人外的壹面。m.手機最省流量,無廣告的站點。
　　面對著剛才救了她的，怎麽想都不是普通人的間桐慎二，她既沒有膽怯，也沒有遭遇未知事物的自我保護，有的只是驚人的平靜和那麽壹絲絲地好奇。或許正是因為這樣的特質，才讓她和小傑克成為了中最兇惡的主從，在羅馬尼亞掀起壹陣腥風血雨。
　　“是妳救了我？”
　　“是。”慎二走到窗臺邊，順手拉開窗簾，讓陽光照進這間昏暗的房間。
　　“相良豹馬呢？就是那個穿著金發穿著白西裝的男人。”
　　“死了，被我殺掉了。看到妳身邊那攤黑色沒有，那就是相良豹馬的骨灰。”
　　慎二壹屁股坐在窗臺邊，不去直視六導玲霞，免得失態。
　　六導玲霞伸出壹只手，輕輕觸碰被“Fehu”引發的原初之火炙烤過的地板，果不其然，他的手上沾上了壹些黑色的碎屑。
　　懷抱中的小傑克湊到被黑灰沾染的手邊，皺著鼻子聞了聞，又在六導玲霞的衣服上聞了聞，說道：“媽媽衣服上有和這個同樣的味道，傑克不喜歡。”
　　“這樣啊，既然傑克不喜歡，那就——”
　　接著，六導玲霞做了壹個驚人的舉動，她直接把身上僅剩的衣服給脫了，遠遠的丟到壹邊，完全不在意自己不著寸縷。
　　“現在還有沒有討厭的味道了？有的話我就只能去洗澡了。”
　　“沒有了沒有了。”小傑克連連搖頭，“最喜歡媽媽了。”
　　“媽媽也最喜歡傑克了。”
　　六導玲霞那與魅惑無關的笑容印在窗戶的玻璃上，被慎二看在眼裏，讓後者確定自己的選擇沒有錯——這個女人的性格非常適合聖杯戰爭，比千界樹家族的大多數禦主都合適，有她作為助力，自己也能輕松許多。
　　“六導玲霞小姐，還記得妳答應過我什麽嗎？”
　　“記得，妳救了我，我剩下的生命都屬於妳。”說這話的時候，六導玲霞的臉上沒有任何波動，仿佛在訴說和自己完全不相關的事情。
　　“記得就好，那麽現在我要按照約定收取屬於我的東西了。”
　　“當然可以，不過在此之前，可以告訴我該怎麽稱呼您嗎？”
　　“黑之assassin，叫assassin就行。”
　　“阿薩辛？暗殺者的意思嗎？”良好的出身賦予了六導玲霞其他娼-_-!所沒有的知識，拉丁語系的主流語言她幾乎都會說。
　　“沒錯，我就是專門取人性命的暗殺者，怕了沒？”慎二故意擺出壹副陰沈可怖的樣子，紫色的頭發配上有點扭曲的樣子就算是放入表情包也沒什麽不可以。
　　六導玲霞還沒給出什麽反應，已經把玲霞當成媽媽的小傑克倒是跳了起來，壹手握住壹把匕首，進入了戰鬥狀態。
　　沒有被慎二嚇到的六導玲霞倒是有點被傑克嚇到了，她連忙從後面抱住傑克，安撫道：“沒事的傑克，不用這麽緊張，assassin閣下不會殺我的。”
　　“真的？”被慎二鎮壓過兩次的傑克還有點不信。
　　“真的。如果他要殺我，就不會救我。對嗎，assassin閣下？”
　　六導玲霞的冷靜和理智正是慎二所欣賞的地方。
　　“說的沒錯，只是很多時候活著會比死亡還要辛苦很多。”
　　“啊，我知道，很早就知道了。但就是這樣，我也不想放棄自己的生命，哪怕毫無意義。”
　　從千金大小姐淪為娼-_-!婦，沒有人比六導玲霞更清楚生活的不易。但不論她淪落到何種境地，她都不曾想過死亡，她想要緊緊握住自己的生命，想要繼續心臟跳動，繼續自己的人生。這份在很多人看來毫無意義的執著，卻打動了傑克的心。
　　“有意義的，媽媽，壹定有意義的。所以，我會保護媽媽。”
　　雖然傑克嘴上說著自己的願望是回歸母親的肚子，但實際上，身為未降生孩子怨靈集合的傑克並沒有意識到，那個願望的本質其實是期待著降生，以壹個健全的胎兒降生到世界的生命的不能。換句話說，集合為傑克的孩子們在無意識中也希望活下去，所以她對六導玲霞的執著感同身受。
　　“謝謝妳啊，傑克。”六導玲霞抱住傑克的手更用力了。
　　“生存還是死亡這壹點，我不做評價。不過，妳想要活下去的執念我很欣賞。我希望妳活下去，而且活得很好。所以，傑克，能不能不要把匕首對著我。壹來，這並沒有什麽用；二來，我們都是基於assassin這壹職介存在，妳的魔力還是從我這邊抽取的。我要是死了，妳也活不了。我不求妳像依賴玲霞小姐那麽依賴我，至少別把我當敵人行嗎？”
　　聽到慎二的話語，傑克先是感知了壹下兩人之間若有若無的聯系：“妳保證，不會傷害媽媽，不做會痛的事情，我討厭痛痛。”
　　“放心吧，不會的，我保證。我雖然是個暗殺者，卻還有點底線。只要妳們按我說的做，不主動去危險的地方就不會受傷害，更不會疼。再說了，不還有妳來保護媽媽嗎？”
　　說到這裏，傑克終於放下匕首：“相信妳了，assassin。”
　　“可以的話，希望妳換壹個稱呼。”
　　“那，assassin媽媽？”在傑克看來，表達親近的方式就是叫媽媽。她是無數孩子怨靈的集合，所以可以擁有很多個媽媽。
　　“呃...媽媽是對女性稱呼，對男性的應該叫爸爸。”慎二糾正道。
　　“爸爸？”
　　傑克側著頭，天然之中帶著點呆萌的樣子瞬間戳中了慎二的心坎。
　　“欸~再叫壹聲。”
　　“爸爸。”
　　“真乖，等會兒請妳吃糖。”
　　此時的慎二再也沒有剛才的陰森恐怖，壹臉傻樂的表情，引得六導玲霞忍俊不禁。
　　也正是這壹笑，讓慎二意識到了問題——六導玲霞是傑克的媽媽，自己是傑克的爸爸，這不是強拉關系嘛。
　　“對不起啊，我只是覺得小傑克很可愛，很喜歡她，沒別的意思，真的。”
　　這番有點慌亂的道歉，讓六導玲霞笑得更開心了。
　　“沒關系，我不介意。倒不如說能和assassin先生和傑克組成家庭，也是壹件很有趣的事。”
　　“玲霞小姐這麽說，我還真是覺得有點自我膨脹了。”慎二松了壹口氣，余光偏見那抱著傑克的白皙的身體，又是壹陣心猿意馬，連忙移開目光。
　　這壹個小動作理所當然地沒有逃過六導玲霞的眼睛，她追擊道：“傑克的爸爸，妳為什麽不敢看傑克的媽媽呢？難道她長得就這麽不堪，不入妳的眼睛嗎？”
　　甜美的聲音，帶著魅惑的語調讓慎二的呼吸又變得粗重起來，他連忙在心中默念。
　　“有上華無量鑄華光通天地教主——諸天神佛，妳們行行好，來收了這個妖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