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壹十八章 坦白

　　白之世界散去。
　　視野恢復如初。
　　依舊是略有些昏暗的地下祭壇，依舊是被壹眾主從圍繞著，眼前依舊是坐在輪椅之上的菲奧蕾。
　　只不過，所有人的目光中的善意變為了驚疑，而菲奧蕾手中的黃金之杯也消失無蹤，她本人的姿勢也從手捧黃金之杯改為左手按住右手手背。
　　那裏正是與從者的聯系的證明，契約刻印之所在——令咒！
　　“黑之assassin，妳，妳——”
　　菲奧蕾雙眼圓睜，死死盯著慎二那張似乎有些改變的臉龐。
　　與她同樣表情的還有貞德，就在剛才，兩人分別通過主從之間的聯系與裁定者的特權察覺到了異常。
　　“對不起，菲奧蕾。”
　　慎二單膝跪地，用雙手輕輕握住菲奧蕾的雙手，歉然說道。
　　“雖然發生了壹些意外，但妳依舊是我的禦主。我幫妳實現願望，所以也請妳壹如既往地支援我，把力量借給我。”
　　“到，到底發生了什麽，妳我之間的契約……怎麽會斷了？而且妳的狀態……”
　　“這個啊。”
　　慎二低下頭，看了眼身上那身有第三魔法所編制而成，不染纖塵的白色靈衣，眼神溫柔。
　　“是壹個傻瓜自說自話送給我的禮物，那個笨女人，我喜歡她穿白衣的樣子，不代表我自己也要穿白色的啊。”
　　“笨女人？”菲奧蕾發現自己根本聽不懂慎二在說什麽，“到底是怎麽回事？”
　　“簡單的來說，就是變為人類，和天草四郎時貞之前的狀態差不多，這麽說妳們應該懂了吧。”
　　“原來如此，是‘受肉’。”貞德第壹個反應過來，“但‘受肉’不應該是從者觸碰到大聖杯才有可能引發的奇跡嗎？”
　　“正常來說是這樣的，不過這壹次是有人用小聖杯釋放了這個魔法。”
　　慎二說著活動了壹下自己的身體，只是壹個舒張的動作，就有源源不斷的力量湧現。現在的他，比從者時期要更加強大。
　　可越是這樣，他的心情就越發沈重，感覺就像是羽斯緹薩將她自己的生命附加在了他的身上，才換來了這份強大。
　　“啊，就是妳剛才所說的那個自說自話的笨……”
　　“笨女人。”
　　阿爾托利亞修養好，沒有說出那個稱呼，慎二可沒有這個顧忌。盡管給羽斯緹薩聽見了，免不了要生氣，可如果她能對著自己生氣，慎二隨她處置。
　　“我知道妳們聽不懂我在說什麽，也對我有很多的疑惑，趁著大家都在，就壹次說個明白吧。”
　　“妳想起所有的事情了？”菲奧蕾頓時眼神壹亮。
　　“啊，算是吧，姑且也算是接觸過聖杯了。”慎二猶豫了壹下，終究沒有拆穿這個謊言。
　　“妳的真名是？”
　　“間桐慎二——是不是沒聽過？沒聽過就對了，我既不是英雄，也不是什麽歷史名人，只是壹個稍微有點特殊的魔術師罷了。”
　　這邊話剛壹說完，那邊戈爾德猛壹拍手，整個千界樹家族就他和禦三家有接觸，自然會覺得熟悉。
　　“間桐……間桐……怎麽覺得有點熟悉，啊，那不是構造聖杯系統的禦三家嗎？原名瑪奇裏，移居日本後改名間桐。”
　　“妳是那個瑪奇裏家的成員？”
　　“是的，不過並不是這個世界的，我的存在非常特殊，要想解釋清楚，就得先從聖杯系統的起源愛因茲貝倫家族說起——”
　　接下來，慎二便開始給所有人科普愛因茲貝倫家族的由來，到羽斯緹薩的誕生，再到瑪奇裏·佐爾根的造訪，再到聖杯藍圖的誕生與構建，到羽斯緹薩身化大聖杯，每六十年壹次的聖杯戰爭開始，最後以第三次聖杯戰爭，禦主之壹的達尼克借助nazi德國的力量打殘禦三家，奪走大聖杯為止。
　　而後，話題壹轉，轉入平行世界，並以慎二自身的經歷為結尾。
　　這壹說，就是壹個多小時，這還是慎二有意淡化了最後兩個內容的結果。
　　盡管如此，依舊引得眾人壹陣驚嘆。
　　諸如——
　　“想不到愛因茲貝倫家還有這樣的過去，兩千年，真是執著啊！”
　　“嘿~族長年輕的時候就這麽厲害。”
　　“喔，平行世界居然真的存在？這可真是頭壹次聽說。”
　　“什麽，冬之聖女的意識竟然沒有消散，還和妳有了某種聯系？”
　　“原來珀爾修斯是妳的祖先，妳還真是好運啊，能得到他的寶具。”
　　“妳已經參加過壹次聖杯戰爭了？”
　　“另外四件寶具是這麽來的啊，嗯，我好像有印象，吉爾伽美什確實丟出過四件寶具，居然被妳撿走了，不愧是我的master。”
　　——等等不壹而足。
　　當然，關於穿越平行世界壹事，慎二有所隱瞞，只是推說羽斯緹薩某天受到了另壹個聖杯的召喚，便莫名其妙地穿越了過來，還連帶著定下契約的慎二也壹起穿越過來。
　　仔細壹檢查才知道，原來是這個世界的聖杯戰爭出了某種問題，而自身的應急系統似乎也出了壹些狀況，因此向處於其他時間或者空間的“自己”求援。
　　理清狀況後，兩人決定，羽斯緹薩留在大聖杯內監視系統運行，慎二以從者的身份參加聖杯戰爭查明真相。
　　因為是聖杯系統的締造者，羽斯緹薩很清楚怎麽在最大限度地利用規則，所以才慎二能以從者之身成為禦主，並召喚出阿爾托利亞。
　　這壹番說辭聽上去匪夷所思，不是那麽靠譜，但魔術師們與從者們都信了，因為魔法本來就是超出常理的東西，越不靠譜越符合眾人的認知，而能做到這壹點也恰恰顯示了大聖杯作為萬能許願機的神奇。
　　至於千界樹壹族在意的原定的第七名禦主相良豹馬，慎二直接推說不知道，唯壹知道真相的六導玲霞不會去拆穿自己。
　　菲奧蕾和考列斯等人也沒過多在意，畢竟那家夥和塞蕾尼凱壹樣都修習黑魔術，性格扭曲以折磨咒殺他人為樂，不為大多數魔術師所喜。
　　而相良豹馬唯壹的同盟塞蕾尼凱不知為何壹直有些心不在焉，聽沒聽進去還是兩說。
　　見沒有人再提出異議，慎二也悄然松了口氣，他和黑方大多數主從相處得還算愉快，不想因為壹個人渣破壞了關系。
　　“以上就是我的經歷，有什麽疑問盡管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