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劍笑新傳

劉定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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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上流傳著壹首詩,是十八年前叱咤上代江湖,橫刀、名劍、笑三少三大盜帥尊師—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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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血仇化不開

刀劍笑新傳 by 劉定堅

2024-12-3 20:52

  白毛人完全操縱了刀中血,以壹敵四,氣勢大盛、殺勢大增、咄咄逼人、步步進襲。
  長有壹雙粗眉的萬力突然抽出玉蕭來,這當然就是傳自皇玉郎的“天子蕭”了向後退躍壹丈,吹出悠揚妙韻,恍若雲卷雪飛,初若飄飄,後遂霏霏。慷慨吐清音,明轉出天然。
  如此音律,雖還未及當年“神、魔、道、狂、邪”中“曲邪”皇玉郎,惟是曲藝已淩駕天下,難覓能合拍吹奏唱和者。壹曲奏來何用?當然有用,曲能入心,尤以心清者更甚。
  蕭聲甫吹奏起,白毛人的步法竟遲緩起來,不自覺的稍稍跟著蕭聲節奏改變,開始淩亂。
  白毛人生於“罪林”,內裏盡是壹片簡單世外桃源,從未有經歷人世間甚麽鬥爭、誣陷、攻擊……。
  自小未受汙染,自然心清平靜,如此壹來,音律曲調便好容易教他動心,跟平和之氣聯結,從而影響、改變心思。
  敵人武功太詭異強大,萬力得知壹時三刻實難制敵,於是便吹起“天子蕭”來,要以神奇妙韻音律,先打動白毛人心房,擾亂他心思、步法,以便配合大哥文傑的攻擊。
  兩人同是皇玉郎得意門生,自然洞悉雙方殺力及招式、武功節奏,萬力壹曲“醉卦龍天夜無情”,節奏時緩時急,跌蕩不定,三虛壹實又再壹虛二實,正好弄得白毛人漸漸移動步法,跟住進退。
  只要能捕捉到白毛人的出招節奏,當然好容易配合出招,文傑從腰間取出長折扇,揉身而上,追近貼打。
  白毛人不知就裏,利用刀中血的頭在地上左轉二尺,正要出招,豈料左脅已被文傑刺中。
  心中壹陣疑惑之際,後頸上“天柱穴”、肩後“天宗穴”以及右肩“肩貞穴”,都同時被擊打受創。
  文傑正滿意欲笑之際,刀中血卻從貼住地的囗中吐出大囗血來,顯然受傷不輕原來文傑的壹連數招擊打,不錯是全數打在白毛人身上,但“身不由己”的古怪武學,卻是白毛人可以同時把震入體內的勁力傳至所操縱的另壹人身上去。
  打在白毛人身上,傷痛的卻是他苦纏住的刀中血,登時又令文傑愕然壹呆,有點不知所措。
  大概皇玉郎授徒之時,跟他平素愛好舞文弄墨奏曲雅學壹樣,常有入迷、失落,難免呆遲未懂反應。
  但在決戰中,這就成了致命危機。
  正疇躅間,驀地裏白毛人已舞著刀中血再來壹個翻身,雙掌擊出,來勢洶洶,殺氣騰騰。
  文傑胸囗頓感氣血翻湧,當下端然凝立,還掌抵禦。四掌交並,文傑內力遠有未及,哇的壹聲便吐血連退,步履不穩,險險便要暈倒,萬力有見及此,即時變曲轉調,盡力阻止亂白毛人的心思。
  只是白毛人殺得性起,作戰智慧也不弱於他人,竟又如靈蛇壹樣撇下了已傷重的刀中血,飛撲向文傑。
  左手搭肩,翻身壹轉,文傑已被白毛人在背後鎖住,再來壹招“身不由己”,文傑又是完全被操縱了。
  心房撲通撲通的跳個不停,胸囗郁悶難當,原來的五人刀中血已倒了下來,文傑又被控制,白毛人只是以壹敵三。
  三人正要聯手再攻,不肯在眾人面前丟臉,可是忽然卻都被壹言阻止了,說話的是皇上小白。
  “待朕來會他!”
  這是小白踏入“劍京城”以來,第壹回以朕自稱,壹身淩厲王者殺氣轟然暴現,教人莫不心生怯畏。
  小白道:“妳傷了朕的小朋友!”
  白毛人道:“退位下來……拜我為王……我是唯壹大王!”
  小白道:“妳是‘罪林’原來稱王者!”
  白毛人道:“我已是王……誰再稱王也必須死。”
  小白道:“妳聽過壹句話:勝者為王沒有?”
  白毛人道:“蝴……臭狗王,……來吧!”
  小白道:“好,朕若勝妳,妳就好好交回苦樂兒及桃子,朕亦免妳壹死,如何?”
  白毛人道:“發傻……發夢……只有我命令人……妳不能討價還價。”
  小白道:“朕金口已開,妳卻不領情?”
  白毛人道:“蝴……金口在我……妳的是臭口。”
  小白道:“好,是妳選擇不妥協的,與人無尤。”
  白毛人道:“快跪下來……向本大王磕安……明白了嗎?”
  小白道:“小心我的劍!”
  小白霍然回身,劍如雪花飛起,赤龍閃電迎向白毛人,劍光震起驚濤駭浪來,斬出教人狂亂的殺性。
  劍光太烈,旁人如遭電殛,睜目只見壹大片白,被綽約的劍光迷住心神,但見烈光,不見劍影。
  劍太快,劍力太強,劍出鞋時候太促,再見已回鞘,卻斬出驚天動地的殺力來就算是身旁的朱不三及壹眾“天兵神將”,也未有壹人能看見劍影,只覺眼前壹震,猶如天地動搖,眼前景物搖晃,小白的壹式劍招,竟然教大家心神妄亂,頭昏腦脹。
  白毛人又如何?
  他在文傑身後,有文傑在前,劍力再強,也只會先殺傷文傑,才傷到他,有此護墊,白毛人全然不怕。
  這是好合理的“解釋”,但小白的內力已幾近昔日的萬壽聖君,震出十成功力的殺劍,勁力直穿透前面文傑,再破向後,要後頭的白毛人再也不能纏住別人。
  那幼細又長的四肢,迫於無奈從文傑身上軟放下來,向後退出兩步,白毛人那透明的眼目竟散亂起來。
  小白沒有再進壹步追殺,看來他已認定,先前全力壹劍,足以教白毛人得到好大教訓。
  嘲裂之聲爆響,長街之上沒有壹個人不訝然失色,從頭頂到下陰,白毛人竟裂出壹道鮮明的血痕來,血痕從上而下劃落,直把白毛人剖開,壹分為二,倒在長街之上。
  鮮血迸濺,血肉淋漓,白毛人掙紮了壹陣,便不再動了,死得不能再死。
  小白只是壹劍便斬殺了白毛人,朱不三也呆愕不已。
  沈默了好壹陣,眾城民才從驚愕中轉醒過來,立時拍掌歡呼,帶出震動天地的歡聲來。
  只是,在群眾的忘形贊頌聲中,小白卻出奇的冷靜,他頭向上擡,並沒有留意大家的喜悅。
  小白以雄渾內力震出傳至十裏以外的話:“朕就是不明白,怎麽妳讓他死在我劍下?”
  怎麽了,小白是跟誰在對話?
  “因為他是我親生孩子!”
  朱不三擡頭四望,原來在先前的“怡紅春閣”樓頂之上,竟有著壹團白色物體,似是人形。
  再定睛細看,朱不三頓感冷汗直冒,怎麽又是壹個白毛人,而且比先前的那個氣度上更狂、更傲。
  小白道:“何苦要孩子送命?”
  白毛人道:“因為這樣便帶來不滅血仇!”
  小白道:“妳刻意的要跟朕為敵,雙方有了殺子之仇,從此便有解不了的死結,不是妳死,便是朕亡。”
  白毛人道:“朕妳個屁……天下間只有我壹人是王……妳不退下來……我便先殺桃子、苦樂兒。”
  小白道:“下來,朕跟妳壹戰決生死!”
  白毛人道:“哈……還未是時候……妳冥頑不靈……本王便要好好教訓妳此孽畜……,要妳雞犬不寧。”
  小白道:“哈……,誰要向朕挑戰,朕都無任歡迎,朕雙手建立江山,真的會如此輕易斷送麽?”
  白毛人道:“妳不放棄帝位……必然後悔莫及……明天妳便會收到兩個女人屍首……再見了……是妳的愚昧把她倆害死的。”
  已再沒有說下去的必要,白毛人壹躍消失於遠方的虛空中,著急的朱不三正要上前去追,卻被小白壹手扯住,說道:“朱不三,妳追上去的結果,只會是多壹具屍首,何苦來由!”
  朱不三當然也好明白,就算是先前的白毛人之子,他有傷在身,也不壹定能戰勝,何況是更強的真正白毛人。
  但妻子危在旦夕,他又豈能袖手旁觀。
  小白未有作出任何命令,只輕輕在朱不三耳邊道:“相信朕,朕會有最好安排多麽簡潔又明確的壹句話,卻是強而有力,教朱不三難以不接受。對啊,小白就是小白,天下間以他最強、最具智慧、最值得信任,小白要妳相信他,妳還能如何?朱不三沒有再說甚麽,默默跟在小白身後,慢慢向皇宮前行,繼續接受民眾的歡呼喝采。花朵依然清香,贊美歡聲依然動聽,惟是在小白心底,已湧起了波濤再也難以平靜,他實在預料不到,在滅絕“天皇帝國”,幾近統壹天下之後,竟還有另壹…勢力跟自己為敵。
  如此的白毛人,看來只是壹人行事,不足為患,但多年來的作戰經驗告訴小白,這白毛人並非只是表面般的簡單。
  白毛人的背後,究竟還隱藏甚麽?這才是小白好想查個水落石出的事,只壹個人又豈會愚笨至此?!
  小白進入皇宮去了,白毛人又如何?
  他壹直飛奔出“劍京城”外,涼風吹襲臉龐,卻未有痛快感覺,只因為孩子的死教他好傷心,淚盈於睫。
  白毛人只是好簡單的冰天雪地大王,從來只有他是大王,永遠在所有人之上,誰碰上他都必恭必敬。
  有壹天,有個人闖進了他的國度裏,二人大打出手,戰了三天三夜也未分勝負,對方也難以分身取甚麽神藥。神藥全是白毛人王國之物,沒有他批準,誰也不許亂動。
  這個入侵的人,壹連來了三回,但也勝不了白毛人,最後他不打了,只低下頭向他敬拜,承認白毛人是王。
  哈,說也奇怪,只要妳肯認白毛人是王,自己只是壹般百姓,白毛人便願意妥協,作出讓步。
  以上就是好多年前,名為“萬壽聖君”的神人,在“罪林”的真正遭遇,他壹直也戰勝不了白毛人。
  還幸萬壽聖君自此也未有在他面前尊稱自己為王,因而多年來也相安無事,彼此互助互敬。
  “罪林”是隔絕外界的冰天雪地,白毛人出生在那裏,也不知如何練得壹身奇異神功,從小便稱王。
  猶似是井底之蛙,他以為自己是唯壹的合法大王,其他人等若稱王,就是對他最大的冒犯,非殺不可。
  故此小白登基,統壹天下,是唯壹皇帝,也就惹得白毛人極度討厭,他絕不承認小白的帝王封號,更且要使出大王本色,硬要把小白拉下龍座,親手殺掉,以消心中不忿。
  此刻的白毛人心中只有壹個目標,殺小白!
  在殺他之前,還要先殺桃子及苦樂兒,捕去二者不殺,為的只是要她倆引路,從“神國”走到“皇國”來。
  兩女的“任務”已完成,也就再沒有利用價值,斬下二人頭顱來警告小白,絕對適合不過。
  白毛人還在想,他的兩位接應的朋友怎麽還未出現,呀,對了,來了壹個,就在前面。
  此人好年少,更且出色非凡,名字就是飛鷹。
  而另壹位朋友,卻未有出現,他叫劍仙李太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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