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劍笑新傳

劉定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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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上流傳著壹首詩,是十八年前叱咤上代江湖,橫刀、名劍、笑三少三大盜帥尊師—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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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劍奴與劍仙

刀劍笑新傳 by 劉定堅

2024-12-3 20:52

  小白已是中土第壹武者,眼觀四路,耳聽八方,任何殺戰、戰陣也都經歷過,只是“百萬浩瀚劍陣”當中的精妙牽引、配合,劍與劍之間的相互聯系,又豈是容易徹底了解。
  每壹劍的長短、厚薄、輕重,全都影響了其撞碰後所產生的力量,從而帶動出如長河壹般連綿不斷的殺浪劍海。
  劍陣變化無窮,已把被困在陣中的人所有對應方法都計算在內,就算是十人、壹百人被困,如何聯力戰鬥,也難以破陣。
  小白傷勢未愈,他也沒有百分百信心獨力破陣,況且“百萬浩瀚劍陣”先前並未全然發動,還未受到真正考驗。
  每壹把劍就代表著壹個敵人,有的十分慓悍、有的來勢洶洶、有的高強沈穩,也有的飄忽無定。
  要破此大陣又談何容易,小白終於領略到名劍在臨終前的偉大構想,這“百萬浩瀚劍陣”與十二幅畫,在在要告訴他,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自己別過分自傲,輕看了敵人。
  名劍自立王國,經歷凡多,從英雄變為梟雄,再而晉身為王,其間起落跌蕩,充滿傳奇色彩。
  名劍要馬虎在小白登基以後,才送贈十二幅劍法之畫予小白,為的就是要讓他存有警惕之心,不會因身為九五之尊而失去警醒。
  愈是痛惜小白這位小師弟,名劍便愈是好想他長存威名於世。畢竟在名劍眼中,就只有小白可能壹統天下。
  名劍完成不了的理想,小白都能超越達到,壹山還有更高山,小白奇才真超凡盜聖在晚年得小白為關門弟子,寫下了“此生無憾”四個大宇。名劍在得悉笑三少有此天賦奇才兒子,有壹統天下之能,跟師父盜聖的興奮心情,也都壹樣。
  小白當下跪了下來,向著冰棺的“劍牢”壹再磕拜。他十二分尊敬的名劍,非但在生前為自己帶來安慰、關心,更且在死後亦安排了激勵小白的劍法畫卷及劍陣,委實令他感動。
  天空忽來霧藹晴光,氣象萬千,景色頓感壯麗。黃金二十年,小白從無名小卒壹躍而成統壹天下帝君。
  前面看似再無強敵,但回想昔年,無數曾叱哼壹時的英雄好漢,每每就因為成功而怠懶,致固步自封。
  失敗會在妳自以為是的時候偷偷潛來,名劍就是要小白緊記“自強不息”的道理。
  小白在笑,上天安排始終走漏了壹個死敵伍窮,這家夥得到了老不死,“天法國”是中土唯壹的跟自已對抗最大敵陣,看來就是要作為他的最後考驗。
  回看馬虎,見他壹陣悲感之感油然而生,滿臉憂傷愁容,惟是雙手往面上壹抹後,又回復原來的堅毅開朗。
  馬虎笑道:“好了,咱們明天可以走了。”
  小白愕然道:“甚麽?咱們?名劍前輩買了妳,不是要妳壹生壹世的守護著‘劍牢’嗎?”
  馬虎指住散布地上的各式各樣長劍,笑道:“哈……,只要我再擺設另壹個‘百萬浩瀚劍陣’,誰個踏入‘劍牢’十丈之內,必觸碰到劍,啟動了劍陣,來人只有壹死。”
  小白笑道:“妳這家夥下山又有啥企圖?”
  馬虎冷冷的道:“殺劍仙!”
  小白愕然道:“甚麽?劍仙?我好像也聽聞過在‘神國’附近,近年出了壹個劍法出神人化的君子神人,他的徒兒們建立了‘冷血方唐家’,大概在‘七重天’那個地方名頭好響,人家是名門大派,劍仙更被推崇為壹代神人,怎麽又會跟妳扯上關系?”
  馬虎冷冷的道:“那個劍仙李太白,就是當年在這裏服侍名劍,及後突襲叛逆的劍奴。”
  小白登時明白壹切,原來劍仙就是當年害死名劍的劍奴,難怪馬虎對他極度懷恨。
  馬虎道:“老人家曾千叮萬囑,必須在妳登基以後,把十二幅畫交予大皇帝妳,我再布下劍陣,才可離開這裏去殺劍仙李太白,為老人家報仇,看來上天的安排到了!”
  瞧他壹雙冷酷眼神,充滿著忿恨悲痛,看來在名劍被襲壹事上,定然還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在劍仙與馬虎之間發生過,因而種下了兩人難以化解的仇恨。
  馬虎道:“我聞悉劍仙壹直在裝死,更且失去蹤影,恐怕就是為了已參透有十二幅筆法劍畫以及劍陣這兩大事項,為怕我下山追殺、尋仇,在未突破出更強劍法之前,便只好裝作已死,匿藏潛心修練。”
  小白笑道:“哈……,好無聊,這劍仙看來除了怕妳尋仇,壹定還有更可怕的敵人,他才會裝死躲藏起來吧?”
  聰明絕頂的小白,當然好清楚馬虎武學上修為雖然出色,惟是實戰有限,未經磨練,始終難算是壹等壹的高手。以劍仙壹直默然守在山嶺練劍,等待最佳機會才出擊,如此老奸巨猾,他又豈會對馬虎極度害怕,裝死來作逃避。
  馬虎點頭道:“嗯,劍仙這表面上大仁大義的叛徒,他目標當然並不是我,我的劍他並不最怕,他怕的是那個必然要對付他的人,是姓笑的,小白笑蒼天!”
  小白愕然道:“是我?”
  馬虎輕輕點頭,說道:“他當年跟在老人家身旁,每天早晚都在聆聽老人家對大皇帝妳日贊夜贊,把妳說成天上神龍壹樣,難得下凡人間,故此劍仙好妒忌妳。“他說過,對登基為王毫無興趣,權力並不重要,唯壹所望就是成為天下第二,把統壹天下後的小白殺掉,堂堂正正,令朝政大亂,豈不極之痛快,這就是劍仙的最大目標。”
  忽地錚的壹聲響起,小白手中“赤龍”竟聞言便有了好強烈反應,看來“他”對這劍仙叛徒亦十分有興趣。
  小白道:“嗯,我會好好記住‘劍仙’李太白這個名字,有機會我壹定會為二師兄報仇雪恨。”
  馬虎收拾好壹切,哈哈大笑起來,邊笑邊跳道:“好了,跟大皇帝回京去也,我馬虎要娶個天下最漂亮的姐兒,要人人羨慕我,要我娘子的屁…兒最豐滿,要她最炯娜多姿,要這要那……。”
  壹直長居深山絕嶺的馬虎,左手提琴,右手是蕭,壹副初出茅廬小子的模樣。
  雖然,馬虎年紀已是二十七、八,但就跟小白二十年前兩手空空,獨自去闖“劍京城”
  沒啥分別。
  那種感覺又來了。
  馬虎的黃金二十年又如何?他會又是另壹個小白或伍窮麽?他可能建立自己的出色人生麽?
  昨天小白,今天馬虎,人生就是如此,世事多變,但仍離不開壹個圓圈,轉來轉去,變幻莫測,但模式依然。
  不禁又教他想起自己的兩個孩子莫問與夢兒來,他們被拒於“天皇帝國”的殘酷決戰中,兩人現下又如何呢?
  小白總是覺得,莫問跟夢兒,就像他跟伍窮壹樣,上天早註定二人是宿世大敵,彼此相爭,決鬥永不止息。
  或許,上天就是不要天賦奇才的人疏懶,它壹定安排另壹絕對對立的人在他身旁,逼他天天進步,努力向前,把原來的天份加上勤奮,發揮出驚人能力來,以成就大業。
  沒有了伍窮,也許小白壹切會變得疏懶許多,有伍窮這如何也難以挫敗、消滅不了的敵人,小白才會不斷檢討自己實力,盡力突破提升,再努力壹點壓倒他。
  莫問、夢兒,他倆都放棄了繼承小白的王國,要刻意開展自己的路,少年人的心誌,鵬程萬裏,在未知的空間裏,小白早能預料,這兩個孩子將有好慘烈的鬥爭但願他倆都能在困苦中成長,建立起自己的基業來。
  “皇帝大哥,妳瞧我的模樣,在京城中會好快有美人兒投懷送抱麽?我要是跟她相好了,但又移情別戀,應該如何跟她說個明白,才是最瀟灑、最君子呢?”
  “又或是我愛上了最動人的壹個她,對方卻最終拋棄了我,我豈不好痛苦?好慘?那又應該如何面對呢?”
  “啊,要是人家的妻子才是我的最愛,妳這皇帝大哥可會幫我壹個大忙,修改壹下朝例政令,甚麽人也可以追求他人妻子之類,嗯,有了妳這皇帝大哥相助,討好女兒家相信方便得多。”
  小白忽然問道:“馬虎,妳究竟下山目的是為了闖出自己天地,繼而殺劍仙,為名劍師兄輾仇,還是決心過著情欲生活,只求痛快呢?”
  馬虎呆了壹陣,笑道:“殺人還殺人,享受還享受,殺人跟享受可不壹定有沖突的,妳這人原來好古板啊!”
  馬虎,名字改得沒錯,行事馬馬虎虎,惟是小覷了他,就必然大錯特錯,馬虎某些事情是絕不馬虎的T。
  離小白所處並不太遙遠的“天法國”內,發生了比小白此刻的經歷更可怖事情在千萬雙“天法國”文武官員、重臣、大戶貴人眼目之下,伍窮竟瘋了似的,把老不死轟成了壹堆爛血肉。
  伍窮辛辛苦苦才得到的老不死,必須每天吸納他壹點點內力,方可以提升、突破,把小白壓倒。
  如此壹來便好夢成空,他真的瘋了麽?
  沒有壹個人敢上前去問,更加未有人敢阻止,只因為沒有人想死,大家猜不透伍窮心裏所想,也就不敢妄動。
  惟是大家都好清楚明白,“天法國”絕對不能跟壹統天下的小白爭戰,伍窮殺了老不死,也就表示投降了。
  寂靜氣氛好嚇人,沒有人亂動,也沒有人敢吱聲。
  伍窮步下臺階,向著眾大臣走去,其中壹個是禮部尚書程天,伍窮忽然問道:“怎麽了,妳認為朕殺得如何?”
  程天為人陰險,他選了個好難出錯的答案道:“精彩,皇上當然殺得好精彩!伍窮冷冷壹笑,再追問道:“朕是要問,朕為甚麽要殺老不死,甘願放棄了有朝壹日殺敗小白的唯壹機會?”
  程天喃喃道:“識……時務者為俊傑!”
  伍窮喝道:“甚麽?妳大聲壹點向眾人說出妳的見解,讓我們都明白好麽?”
  程天被伍窮如此震喝,好清楚對方是要借他的口來說明伍窮心裏意思,當下高聲道:
  “殺老不死,是要向小白的新王朝表明心跡,咱們‘天法國’根本絕不能跟小白對抗,識時務者為俊傑,早早降服,免勞民傷財,這才是智者之道!”
  好了,終於說個明白了。
  這二十年以來,伍窮壹直跟小白為敵,他終於甘心接受天命安排,放棄拒抗了!
  只是有壹人並不同意,他姓江名南,這小子怒然拔刀,叱喝壹聲:“媽的勞什子賤家夥扁我皇帝師父殺千刀該死!”
  殺刃瘋狂搶上,不懂武功的程天嚇得半死,手足無措之余,連忙轉身向後便逃豈料後面卻多了壹道鐵墻,啊,不,不是墻,是人,伍窮正好擋住去路,冷冷的道:“妳再也不應該存活下去,該死!”
  伸掌輕推,整個程天如飛射向正殺來的江南,惶恐下的程天還未明白過來,接連二、三十刀已無情劈斬而下。
  狠命劈殺,割肉斷骨,殺得毫不留情,不存半分仁慈心,血肉之軀好快便沒有了氣息,任由宰割。
  江南殺完了,壹身是血,竟毫無半點感覺,站在伍窮身邊,全不理他人冷眼。
  伍窮道:“程天答錯了我的問題,便死得不明不白,大概各位有機會再答,壹定會深思熟慮的了,好,春冰薄,就由妳來解答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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