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劍笑新傳

劉定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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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上流傳著壹首詩,是十八年前叱咤上代江湖,橫刀、名劍、笑三少三大盜帥尊師—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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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爭戰無恥人

刀劍笑新傳 by 劉定堅

2024-12-3 20:50

  “哈……素仰病魔朱大頭神功蓋世,今日倒有緣見識,萬幸之至,朱兄的‘病態’絕學,定然令皇某大開眼界。”
  “挑那媽來吧,我朱大頭以壹敵二萬又如何,皇叔老弟,我殺不盡的,就由妳接上好了。”
  “那笑某就跟在最後,哈……倒不敢蓋過天下五大高手之二啊,獻醜只好排在後頭。”
  “且殺且退且陶醉,壹夫當關沙場裏!”
  天下三大高手,面對二萬“農兵”,二萬鐵騎組成的“戰馬刀鋒”,殺性昂揚,戰意大盛。
  二萬“農兵”不停在鞍上跳躍,與身旁戰士鐵騎互換位置,興奮莫名又增強殺戮戰意,人馬如刀鋒,戰陣恍如壹刀又壹刀的揮斬,“農王”刀鋒冷花了不少心血的“戰馬刀鋒”,殺力委實強橫。
  號角聲此起彼落,融入瘋狂殺意,旌旗招展,刀槍如林,戰馬奔來馳去,二萬大軍形成合圍之勢,教人無不駭然。
  朱不三振臂壹呼,當仁不讓,便先沖前直殺入“戰馬刀鋒”陣中,以壹擋二萬,毫無懼色。
  壹人擋,二人壹馬退,乘著滯住兵力時間再接近“靜水”,只要到了“靜水”,就能靠皇上皇那未知的妙計奇兵退敵,安全渡河。因此,必須三人同心擋截緩住殺力。
  萬箭齊發,就算是病魔朱不三有三十頭六十臂,又豈能抵擋得住?幸而,沙場有沙。
  憤怒咆哮的朱不三大喝狂呼,雙臂揮出刮起狂風沙,數丈沙墻頓然豎立,疾走掀動沙墻,恰好擋在身前,範圍廣闊,猶如巨大沙盾無異,什麽利箭盡都截擋下來。
  純剛陽勁力聚成之沙盾,壓拍向前,硬生生就把數十匹最前鐵騎震得人馬飛退,半空中已是爆散得血肉模糊。
  七年以來,朱不三的內力已提升了好多倍,加以無數沙場作戰經驗,膽識驚人,壹人擋住二萬鐵騎,竟毫不慌亂。
  先挫其鋒,朱不三以沙為兵刃,沙墻愈舞愈急。“戰馬刀鋒”卻突然變陣,前排急退,後排竟連人帶馬,十騎成壹攻勢,如飛刀躍上半空,人馬帶刀狂欣而下。
  人馬飛躍九天,久經訓練,策馬疾沖,如刀鋒揮斬,十騎壹刀接連又壹刀,以無悔殺力要斬破沙墻。
  斬!擋!爆!血!
  血肉模糊的人和馬,搗碎於沙墻中,染得大堆沙血紅壹片,瘋狂的朱不三也不禁愕然。
  “他奶奶的都來找死,好,便成全妳們好了!”
  沙墻不敢怠慢,只好不斷提升殺力。
  “戰馬刀鋒”後排躍斬不斷加劇,終於也沖破沙墻,爆成血水骨肉的人馬勁力,穿墻射中已是滿頭大汗的朱不三。
  沙墻有了缺口,進攻的“農兵”便集中斬擊,沙墻立時崩裂而散,破開崩潰。
  朱不三笑道:“刀鋒冷,妳倒有點能耐,呸!我朱大頭決不能示弱,殺妳個飽啊!”
  破了沙墻,朱不三急揮四肢,以沙為箭,手腳並用向四方八面勁射,殺人斃馬,沙箭如瘋破空奪命。
  頓然間朱不三成了壹個不停發射沙箭的“怪物”,咻咻聲中射落中了數十“農兵”,大開殺戒。
  只是敵人卻是愈聚愈多,槍斷刀折、死傷枕藉,卻無懼半分,甚是驃悍奮勇,復又恃眾,竟毫不稍怯。
  朱不三暗暗心驚道:“我朱大頭從來不怕沙場爭戰,惟是‘戰馬刀鋒’殺力不挫,而且壹浪更勝壹浪,形勢當真不妙,再擋下去,三千兵馬圍住我朱某,其余的都可以沖前追殺了。”
  還在猶疑之際,“戰馬刀鋒”已把朱不三團團困死,愈殺愈逼近。沙箭距離不遠,難以勁發,也就減弱了勁力。
  全身已是濕透的朱不三,稍不留神,左肩壹痛,已遭斬去壹塊皮肉,立時壹掌轟斃戰兵,但明顯久戰之下已見疲態,當初勇猛已不復再。始終是壹人之力,如何能敵萬兵?
  為愛玉簫調有情,月高未放酒杯停;
  新腔翻得傷心曲,彈出寂寞人哀聲。
  簫聲突然而來,入耳有說不出的妙境,曲調節節高揚,像壹線鋼絲拋入天際,愈翻愈險,愈險愈奇,愈奇愈低,愈低愈細,漸漸地身疲力倦,情緒松弛,集中不了。
  “朱兄且退,由我擋壹陣好了。”曲邪皇玉郎接著而來,壹手抓住朱不三衣領,舉力壹拋,便送出圍陣以外。
  壹人擋二萬,輪流作戰,緩住殺勢,利用時間且戰且退,朱不三再與小白會合,二人已離“靜水”不遠。
  究竟皇上皇如何能不傷己方壹兵壹卒,既能救人又可退敵?小白始終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十四歲的皇上皇對他“吩咐”,只要三人能抵“靜水”,他便有妙法,這皇上皇實在了不起。
  曲邪皇玉郎妙曲吹奏,人在戰陣中滑動,藉沙飛來插去,身法無定,任大刀、長槍如何刺斬,壹碰觸身子就滑斜開去,妙音竟跟著身法高低抑揚,跳躍有致,毫不慌亂。
  接連三次攻勢,竟都沖不破皇玉郎之阻,戰馬似是被曲調迷住,接近敵人簫聲,腳步就不再見靈活,也就無心沖前。
  “戰馬刀鋒”只好變陣,壹千“農兵”棄馬,提起大刀直撲向曲邪,先毀邪簫停住妖曲,戰馬自然再復鬥誌。
  只見簫聲活像“告訴”了馬兒什麽,真的不願再動,二萬鐵騎也都呆滯不前。
  以壹般“農兵”殺力,又如何能殺曲邪皇玉郎?刀鋒冷的安排自有其妙法。
  “吼”的壹聲,集壹千“農兵”同時狂嚎,簫聲剎那被蓋過,反震而來的音波也就壓得曲邪心頭壹痛。
  人融於曲調之中,曲調散亂,曲邪的身法、步法也就同時淩亂起來,難以發揮淋漓盡致的功力。
  曲調散亂,壹千刀立揮斬而來,要碎屍二千段。
  皇玉郎閃身滑前,雙手抓出,先拿住兩“農兵”手腕,左手乘勢壹扭,封閉了“天柱”大穴,右手壹點,又戳中敵人“華蓋”大穴,雙臂如水蛇滑遊,壹拉再扯,便以人為兵刃,擋刀截槍。
  雙臂翻飛快如電閃,二人受制,就成了曲邪的點穴兵器,不停刺中四周“農兵”脅下“鳳尾穴”及身上各大穴位,以靈巧妙絕戰力緩住壹千兵殺勢,以柔克剛。
  只是雙手擒人打穴,又如何能再吹簫,“戰馬刀鋒”又來疾沖湧殺,曲邪突見眼前卷起鐵騎巨浪,急旋舞二人成盾拒擋,但無數刀鋒狂斬力劈,二人又豈是神兵可擋?
  曲邪也來不及再抽出玉簫吹奏,壹眨眼間,已被逼得飛退,再追上前與小白、朱不三會合,隨大白之後而去。
  壹再阻延,大夥兒終於逼近“靜水”,小白殿後,先讓二人壹騎過河,只見鐵騎奔踐,眼前塵頭大起,如風馳至的“戰馬刀鋒”已斬來,刀光勝雪,奪命來也。
  “赤龍”出鞘,劍影炸出壹道虹,厲芒暴綻,殺力催人,詭麗萬端綿綿密密,目為之眩。
  劍影如壹場萬魔,飛掠穿梭,只在眼前壹閃消失,壹個又壹個的“農兵”只覺胸口有點滯悶。
  低頭壹看,他媽的胸前多了壹點血。
  他媽的突然爆痛,胸口又突然爆開,生命又突然爆散,“赤龍”早已貫胸穿壹劍三十人倒下,可是,“戰馬刀鋒”還有壹萬九千七百四十八人,還能揮出多少劍,還能殺多少人?
  壹劍奪三十命,兩劍六十,三劍卻只是八十,四劍九十,五劍九十五……同壹招式的劍,“戰馬刀鋒”很容易慢慢破解。
  第五劍過後,小白躍向“靜水”,皇上皇,交給妳了。
  三人壹馬,沒命的前奔,後頭壹共有壹萬九千余“農兵”在追殺,絕對難以擺脫敵人。
  突然,河道裏冒出千計人頭,是小白的“鐵甲兵”,還有壹千是趕來助戰的“皇衛軍”。
  五千“鐵甲兵”、壹千“皇衛軍”,竟然都不拿刀、槍或劍,先埋伏在河裏,突然沖擊近二萬敵人。
  手無寸鐵,這就可以擋住“戰馬刀鋒”?
  不,怎可能手無寸鐵,手握長鐵才對,每壹個伏在水裏的,都各自拿著長鐵鏈的壹端,迎上前去絆馬腳。
  數以千計鐵鏈急起纏住沖過來的“戰馬刀鋒”,立時滯住殺勢,使得人馬不能再向前沖。
  這……豈不陷於險地?
  大刀劈斬,此起彼落,壹個又壹個、十個又十個的頭顱被劈甩飛脫,殺得好同壹霎時,轟隆轟隆猶如天崩地裂之聲傳來,朝向殺聲奔騰之處,只見上遊不知怎地,竟突然湧來洪流,疾急如狂潮巨浪翻飛壓來,什麽“戰馬刀鋒”都立時崩潰。
  洪流巨浪澎湃洶湧,張開血盆大口香噬弱小的生命,壹沖便教人骨折斷身,又或淹死其中。
  壹萬九千余“農兵”嚇得目瞪口呆,怎麽可能會如此?洪流殺力,非但殺盡“農兵”,五千“鐵甲兵”和壹千“皇衛軍”豈不也同歸於盡,都壹塊兒死得幹凈?
  當小白回首時,只見那五千跟隨自己出發情如手足的親兵,在剎那間已被洪流吞掉,沒有壹人能及時逃命。
  每壹個戰兵的驚楞、不知所措神色,小白都看得壹清二楚,每壹個“鐵甲兵”
  都望向小白,像在問道:“怎麽是同歸於盡?”
  每壹人的眼神都在埋怨小白,他們都沒有準備犧牲的啊!
  洪水好壹陣子才停住,屍首壹批又壹批的浮出水面,都是雙眼凸出,死得不明不白,像要訴苦似的。
  “皇叔,妳真不成,還是要本皇來救啊,哈……別來無恙,快向我道謝吧!”
  皇上皇踏步而出,在岸上悠閑地迎接皇玉郎。臉上沒半分驚惶,更沒有任何異處。
  “妳說過不必犧牲壹兵壹卒,就能救回皇玉郎。”小白怒目厲視皇上皇,毫不客氣。
  “嗯,我是說過,答應過妳。”
  “但妳以三千兵連夜以布袋盛泥,在‘靜水’上遊築起了壹道堤壩,把水都儲了起來。”
  “對得很,當敵人近二萬兵渡河追殺,就在上遊推倒水壩,決堤之下自然洪水淹至,吞噬壹切生命。”
  “非但殺敵人,也殺掉己方愛將戰兵!”
  “這個當然,沒有數千兵在河道,又如何能纏住二萬敵兵?不讓他們逃去。”
  “妳承諾的都反悔!”
  “不,我皇上皇根本從來都不重視承諾!”
  “什麽?”
  “什麽都好,戰爭只在乎結局,殺人或被殺,成功或失敗,只要能戰勝,什麽承諾都是廢話!”
  “妳壹直刻意哄騙我。”
  “否則妳又怎會願意讓五千‘鐵甲兵’慷慨赴死?”
  “妳甚至連自己‘皇衛軍’的生死也不理會。”
  “戰兵自然要出生入死,我既是帝皇,要他們死也很平常,戰爭成功便是了,死,是戰鬥必然的代價,有啥稀奇!”
  “這就是皇上皇‘兵法’之道!”
  “殺敵就是道,能戰勝就是真理!”
  “為求戰勝,不擇手段!”
  “因此我七歲以來,便勝多敗少,每戰役都殲敵殺盡,也賠上不少‘皇衛軍’性命。”
  “妳好狠、好沒人性、好卑劣!”
  “好適合當沙場上的勝利者,我好出色!七年以來,‘皇國’犧牲的人多,但保住命的人更多,殺的敵人更多、更多!”
  “不珍惜生命,不顧口德,不重承諾,為戰而戰,為殺而殺,七年來就能保住江山。”
  “這就是我皇上皇在兵法上更勝小白之處。”
  “我寧願在妳之下!”
  “妳永遠是在我之下!”
  “沒血性、沒情義,就似是冰冷的狼心狗肺,只為戰爭而生,為戰鬥而活。”
  “七歲孩童,沒有朋友、末領略過‘情’,應該為我帶來情感的親人都早早死個清光,沒有感情包袱,下令殺人也就毫無臭心責備,殺人,利用生命,只是達到目的之手段。”
  “我終於徹底認識皇上皇。”
  “終於明白為啥我師父要把我交給閣下吧!”
  “朋友,大師兄要我為妳帶來友情。”
  “哈……師父真笨,我皇上皇並不需要朋友,友情也許能出賣時,我便會出賣了它。”
  “壹定會賣得好價錢。”
  “但願如此。”
  “我會記下妳奪去我五千‘鐵甲兵’的性命,壹定要賠。”
  “哈……無聊!”
  “小白跟皇上皇不壹樣,說過的壹定會完成!”
  “如此重情義的妳,當皇帝壹定壹敗塗地!”
  “且看誰先壹敗塗地?”
  “哈……”
  “哈……”
  小白口裏並不贊同皇上皇的冷血行為,但內心卻不得不承認,“皇國”能在三國四族聯手圍攻下,仍不致被攻陷滅亡,皇上皇以無恥冷血手段領軍作戰,才是致勝之道。
  內心深處,反而有點同情這少年人,他好想帶壹點愛給他,讓他感受到友情的可貴。
  小白決心要在二人間建立友誼的橋梁,他答應過橫刀,要為皇上皇伸出友誼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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