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九十三章 很不男人

　　“哈哈哈……”
　　最初似乎異常的興奮。
　　聽到東方的言語，發出肆無忌憚的笑聲，道：“最初？早就死了！”
　　“雖然祂活在世間萬物每壹處，可死了就是死了！”
　　“若是祂能夠復活，這片宇宙早就不復存在了。”
　　“不過，我也是最初，是最初的暗面！”
　　“我與祂……不！應該說所有的舊日、外神，都是最初的壹部分，包括我！”
　　“不過……以後那些都將不復存在，世界上將會只有我壹個最初！”
　　“當然……這壹切的前提，還需要妳來幫助我！”
　　“異世的來客，妳的力量，將會是我壹點點收攏整個宇宙的最強助力。”
　　“來吧……與我融為壹體吧！”
　　說著，最初身下那巨大的漩渦，再次爆發開來。
　　眨眼間擴大了數十倍，直至把東方，包括克萊恩、黑夜女神、亞當。
　　甚至是下方造化長河的羅塞爾、阿茲克、以及混沌之子，盡皆囊括其中。
　　“完了完了……這次是真的完了！”
　　混沌之子帶著哭腔的大吼道：“我怎麽這麽倒黴啊。”
　　“第壹個降臨地球，卻遇到詭秘那個老銀幣，把我封印了不說，還丟到這裏數千年。”
　　“好不容易脫困了，又遇到最初再次蘇醒！”
　　“天底下倒黴的事情都被我遇到了，我不該叫混沌之子，我應該叫倒黴之子啊！”
　　聽著混沌之子的慘叫聲，不管是東方，還是羅塞爾、克萊恩等人，盡皆向混沌之子投去同情的目光。
　　這家夥說起來，確實挺倒黴的。
　　“哎……等等！”
　　“女神……生命女神，妳怎麽壹點影響也沒有，甚至還能幫助我們對抗這聚合之力？”
　　混沌之子目露驚喜，意外的看向東方。
　　瞳孔之中閃動著得救的目光，道：“不！我壹點也不倒黴，我遇到了我的幸運女神！”
　　而克萊恩、黑夜女神、亞當、羅塞爾等人，盡皆看向東方。
　　那恐怖的聚合之力，他們根本無法抵擋。
　　可現在，東方以壹己之力，不但幫他們擋住了聚合之力，更是讓自己絲毫不受影響。
　　只要他們站在東方身後，壹時半刻完全不用在意那聚合之力。
　　至少最初完全容納那些拉扯而來的源質之前，都不會有太大的問題。
　　“妳……從異世而來？”
　　黑夜女神陡然想起了東方曾經的言語，結合剛剛最初的言語，只是瞬間便得出了結論。
　　東方並不屬於這個世界。
　　而且，還擁有著壹位強大靠山，可以讓她隨時回去的靠山。
　　當時與東方簽訂的契約，便是證據。
　　除了最初，還有誰的力量，讓舊日都無法摧毀？
　　似乎也只有異世界的強者了。
　　“妳……並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克萊恩、羅塞爾、亞當等人齊齊看向東方。
　　承受著最初那漩渦的拉扯，東方眉頭微皺，道：“是的，但我的家也叫地球！”
　　“與這裏相差並不大的地球！”
　　這漩渦的力量越來越大，似乎是隨著最初匯聚的非凡特性、權柄、源質而不斷變化的。
　　融合的力量越強，那漩渦的力量越大，聚合之力也就越大。
　　而如今的他毀滅之力消耗殆盡，想要以毀滅之光，打破這漩渦的平衡都做不到。
　　等到最初的力量越來越強，包括她，以及身邊的這些人，都無法逃離。
　　“妳還記得答應過我什麽？”
　　陡然，黑夜女神周身力量爆發，瞬間越過了東方，身體不由自主的向著最初腳下的漩渦而去。
　　“事不可為，就回去！”
　　“現在……妳是時候離開了！”
　　“不用為了我們……再消耗下去了，最初的力量只會越來越強。”
　　“最後……誰都無法離開！”
　　“祂最大的目標是妳，而妳還可以離開！”
　　“快走！”
　　隨著聲音，黑夜女神的身影，快速的向著漩渦中心的最初靠近。
　　她看著東方道：“妳答應過姐姐的！”
　　似乎是聽到了黑夜女神的言語，最初周身的聚合之力陡然大減。
　　若是東方真的能夠離開，那他雖然再次蘇醒，可依舊無法長久的存在。
　　必然會再次陷入分裂和沈睡。
　　這是容納了復數源質的必然過程。
　　尤其是這九種源質之中，足足有四種，都是支柱級的存在。
　　這註定了他要分裂沈睡。
　　可壹但擁有東方體內的力量，那他便可以對抗分裂，對抗沈睡，並最終成為真正的最初。
　　“妳就不好奇我為何壹定要這九種源質，壹定要這二十二條非凡途徑的權柄和力量麽？”
　　最初開口，聲音也變得緩和起來。
　　就是那黑夜女神，他都不那麽著急吞噬了。
　　黑夜女神說的沒錯，他的目的就是東方，東方那壹身力量，就是他可以長久蘇醒，並不分裂的變數。
　　“快走！祂在拖延時間，壹旦祂容納了那些源質，沒人能夠逃離！”
　　黑夜女神大吼。
　　可其聲音還未落下，其身影便被猛地拉入漩渦之中，消失不見。
　　“女神姐姐！”
　　看著黑夜女神消失，東方心中狠狠壹疼。
　　對於黑夜女神、克萊恩以及羅塞爾等人，她並不是不在意。
　　反而比其他人更在意。
　　因為他們在某種程度上算是老鄉，都是說著中文，經歷了相同的教育，有著相同的牽掛，共同語言之人。
　　是在這個世界上，唯壹能夠說的上話的人。
　　是某種意義上的家人。
　　這詭秘世界，也是他在這漫漫長路之中，唯壹壹個想要停留更久，與那些有著共同語言的老鄉，多相處些時日的地方。
　　這樣他心中最深處的記憶，或許會遺忘的慢壹點。
　　“東方！”
　　陡然，克萊恩的身影快速靠近東方，並把東方壹把擁入懷中。
　　緊緊的抱住。
　　好似再也不願松開壹般。
　　東方身體微顫，下意識的想要反抗，可耳邊卻傳來克萊恩的低語：“東方，妳是我這壹輩子……不！兩輩子見過的最漂亮的女人！”
　　“如果可以，真的想跟妳壹直在壹起啊！”
　　“就是簡簡單單的陪伴，就足以！”
　　“可是我知道，我不能這麽自私，走吧！”
　　“活下去，替我看看那些我沒看過的風景！”
　　說著，克萊恩扭轉了身體，緩緩松開東方，任由漩渦的聚合之力拉扯著他，向著漩渦中心靠近。
　　“克萊恩！”
　　東方下意識的伸手，卻被克萊恩躲了過去。
　　這時，東方才發現，克萊恩確實變強了，竟然能夠躲避自己了。
　　“回去吧！”
　　“我生在這個世界，妳知道的，在數千年前，我就應該死去，能夠重活壹世，能夠見到妳，已然滿足了！”
　　感受到東方那滿身的不舍情緒，最初瞬間放緩了作用在克萊恩身上的聚合之力。
　　每多拖延壹秒，他的實力便增強壹分。
　　吞噬東方的機會，便多了壹分。
　　“妳們在說什麽啊？”
　　“妳們在幹什麽啊？”
　　“難道就不能逃離這裏麽？”
　　“我以為我終於走運了壹次……”
　　混沌之子滿臉淒慘，只覺得這數千年來，是人生之中最黑暗的時刻。
　　剛脫狼穴，又入虎巢。
　　“我……”
　　東方壹臉糾結。
　　原本的計劃，原本的想法，他便不可能，也絕不會為任何人拼命。
　　可現在，看著黑夜女神死去，看著克萊恩壹點點的步入死亡，他的心越發的糾結。
　　最初的聚合之力太強，若是不動，他還能堅持。
　　可壹旦動了，他也無法救援。
　　甚至，他能感受到那聚合之力正在快速的變強。
　　他的理智也在告訴他，盡快離開。
　　可心中依舊有著難以言喻的不舍，就好似最後熟悉的壹切，即將從腦海之中遺忘壹般。
　　就好像屬於地球的壹切，屬於地球的痕跡，在壹點點的消散壹般。
　　“咚！”
　　陡然，亞當邁出了壹只腳，狠狠的踏在虛空。
　　他的身影也瞬間被最初的聚合之力拉扯，開始壹點點的向著漩渦中心靠近。
　　“雖然……我好像忘了壹切，又好像沒忘，但我的心告訴我，妳該回去了！”
　　亞當緩緩開口，道：“我不能成為妳的累贅，這似乎是我曾經的承諾！”
　　“我記得還答應過妳什麽……不過這都不重要了！”
　　“回去吧！”
　　“踏！踏！”
　　隨著亞當話音落下，又是兩聲腳步聲。
　　下壹刻，羅塞爾、阿茲克的身影，也被聚合之力牽扯住了。
　　“我的命是妳救的，我也不想死，我才剛剛與女兒相聚。”
　　“可……我覺得這樣貪生怕死，很不男人！”
　　“所以……妳懂得，回去吧！”
　　羅塞爾說罷，壹雙眸子看向腳下，仿佛透過那漩渦，看到了地球。
　　看到了在地球上等待自己回去的女兒。
　　“這次老子可能真的無法復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