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詭異

折戟岑沙

科幻小說

房間裏。
陽光明媚,清涼的夏日微風從窗外吹進來,淺藍色的窗簾輕輕飄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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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三章 莫邪蠱寨,咒術家族

全球詭異 by 折戟岑沙

2023-5-11 22:17

  南疆,常離山脈,越青區!
  郁郁蔥蔥的雨林之中,壹位黑袍男子緩緩前行。
  正是施展了變形術式的李觀棋。
  此時的他,脖子上只帶著壹條遮身項鏈,把遮靈項鏈給摘了下來。
  很快就要到莫邪蠱寨了,兩儀級修為展露出來,能省不少事。
  高級咒術師感應低級咒術師修為的原理,不是感知靈力多寡,那玩意兒不用的時候藏在血液裏,很難感應具體總量。
  感應的是氣息。
  壹元級的咒術師,體內有咒術之核,有獨屬於咒術之核的獨特氣息。
  兩儀級也是,由於靈力經過陰境、陽境的變化,也有獨特氣息。
  三才級同理,經過煉化提純的靈力,和普通靈力截然不同。
  四象級的法則氣息就更直觀了。
  這也是為什麽高級咒術師能夠看穿低級咒術師修為的原因,因為這個境界人家早都經歷過了,自然知道這個境界是什麽樣的。
  就像老師在課堂上看學生的小動作,壹眼就看穿。
  為什麽?
  因為老師也都是從學生時代過來的,都是人家玩剩下的。
  所以,李觀棋完全沒必要掩飾自己的咒術境界。
  反正別人也只能判斷出,他的靈力具備陽境氣息,是個兩儀陽境的咒術師。
  至於靈力百煉搞出來的壹百倍靈力總量?
  他不用,就沒人能發現他靈力多。
  他不說,就沒人能發現他多到是普通人的壹百倍。
  “到了。”
  李觀棋停下腳步。
  透過這片雨林最外圍的稀疏樹木,可以很清晰地看見,在前方千米之外的山坡之上,壹座樹木城寨拔地而起。
  看上去像是木制打造的寨子,再仔細看,卻又能發現根本不是什麽“木制”。
  它就是木城。
  數之不盡的樹木並排而起,將整個城寨圍了起來,更有青色藤蔓附著其上,形成了壹片青綠“城墻”。
  而樹墻裏邊,則是無數大型蘑菇屋,還有眾多參天巨樹形成壹座又壹座龐大無比的樹屋,甚至最高處,還能看見壹座樹屋堡壘。
  莫邪蠱寨!
  這就是南疆的風格。
  草、木、水,人與自然。
  和大洛王朝的雷城相比,這座南疆城寨當然比不上那高聳城墻,還有眾多充滿東方美學的閣樓府邸。
  但是南疆的自然氣息,同樣也是大洛王朝“匠氣過重”的建築物,拍馬所不及的。
  也難怪蟲咒師會把南疆奉為聖地,畢竟這種環境,確確實實是各種蟲蛇的天堂,更容易誕生那種絕佳咒蟲的培育材料。
  “南疆確實很有自然的清新感,可是……”
  李觀棋邁開腳步,朝山坡上的莫邪蠱寨進發,同時臉上還帶著幾分無奈的笑。
  可是南疆的風格是很單調的。
  到處都是樹屋、蘑菇屋,乍壹看很美,看久了其實也就感覺“怎麽到處都是綠的,怎麽到處都是樹”?
  李觀棋是真的有點想離開南疆了。
  他想去東洋群島看看,看櫻花幕府,看群島諸國,看大海波濤,看深海巨怪。
  他還想去北方的阿雅貝爾大草原看看,看壹望無際的青翠,看花樣繁多的亞人種,說不定還能去半人馬部落,找那個半人馬少女米婭,還有學長丘普敘敘舊。
  還有,西方的紫羅蘭帝國,想去看看紫羅蘭議會。
  想去郁金香帝國,看看壹群咒術師組成的黑夜之火教廷,到底有著怎樣的信仰教條。
  還想去看看西方的獵魔人,是不是也和大洛武夫壹樣,在拋棄異血武士這個名字之後,也擁有了自己的新東西、新發展?
  除了諸國,還有荒野。
  荒野之中也有聚落,有流浪者,有亞人種,還有無數神奇且詭異,規則奇妙的禁忌之地,特別是那個男人在家懷孕生子,女人在外打拼賺錢的“女兒國”禁忌之地。
  這些都是很有趣的東西。
  李觀棋想壹壹去看,總不能天天擱南疆看大樹吧?
  可惜這詭異世界,完全沒給他出國旅遊的機會……
  “來者止步!”
  壹邊想著,壹邊走,李觀棋很快就來到了莫邪蠱寨的入口處,被幾個身穿藤甲的南疆人守衛攔了下來。
  李觀棋沒說什麽,只是笑了笑,然後仰頭看向樹墻上方。
  那裏,有壹個帶著眼罩,類似海盜那種獨眼眼罩的中年男人。
  【三才級咒術師】
  “放下刀。”
  獨眼男人朝守衛們說了句,而後笑著看向李觀棋,“朋友,面生啊,外地來參加蠱王爭霸賽的?”
  顯然,他感受到了李觀棋的兩儀級修為。
  “正是。”
  李觀棋朝他行了壹禮。
  “朋友,莫邪蠱寨,歡迎妳的到來!”
  獨眼男人左手放在右臂肘部,彎腰朝李觀棋行了壹個奇怪的禮節——不是南疆通用的禮儀,也許是莫邪蠱寨自己的?
  “謝謝。”
  李觀棋笑了笑,而後邁開步伐,向前走去。
  與入口的幾個藤甲守衛擦肩而過,他逐漸走進莫邪蠱寨的城門洞。
  行走在陰暗的城門洞之後,李觀棋回頭看了壹眼那幾個守衛。
  【壹元級異血武士】
  莫邪蠱寨差不多有三萬百姓居住。
  但它不是南疆城池,而是莫邪家族自己的家族聚落,只是以前接納難民,久而久之,尋求庇護的百姓就多了起來。
  所以這些藤甲守衛也不是南疆軍兵,而是莫邪家族雇傭的仆人。
  “有意思。”
  李觀棋收回目光,邁入莫邪蠱寨之中,穿過人來人往的人群,走過壹座又壹座樹屋蘑菇屋,四處張望著,欣賞莫邪家族的聚落風光。
  莫邪家族,並非異血家族。
  它是壹個咒術家族。
  嗯,用現代語言講,就是壹個世代遺傳的殘疾人家族,每個莫邪家族的後代,生下來就沒有左眼。
  整個家族都是“獨眼龍”。
  放在現實,可能會受到歧視什麽的。
  但這裏是詭異世界,是南疆!
  這種家族非但不會受到歧視,反而會受到敬仰,受到敬重,得到權利、財富與地位!
  因為他們家族裏的每壹個人,都能成為咒術師,擁有超凡力量!
  這種咒術家族是很少見的。
  咒術師特性是“天之不予,必有所賜”。
  重點是“天”。
  人造的殘疾家族,是不會有咒術資質的。
  所以類似莫邪家族這種,代代子嗣都少壹只眼睛的家族,極其少見。
  否則咒術界的霸主,也不會是咒術學院這個“學校”了。
  大部分情況下,人與人之間最緊密的聯系,是血脈。
  所以在中原,壹個個異血家族形成了大洛王朝,同壹個家族的人以血脈聯系,作為關系連接,互相抱團,彼此合作。
  而咒術學院呢?
  師生之間的情分,當然也有“吾師勝吾父”的情況,這種情況當然有。
  但是在絕大部分的普遍情況下,師生情是比不上壹家人的。
  問題是咒術師很難形成家族。
  兩個殘疾的咒術師生個孩子,九成九的情況下,孩子會是個健康寶寶……然後,也就不具備咒術資質了。
  所以咒術師的特殊性質,就註定了咒術界不可能像異血武士壹樣形成家族,只能用師徒傳承,來繼承上代人的壹生所學。
  咒術師,靠師徒,傳承的是知識。
  異血武士,靠生娃,傳承的是血脈。
  所以莫邪家族這種純天生的咒術家族,完全是“稀有物種”了。
  值得壹提的是,包括莫邪家族在內,世界上的那些咒術家族,都無法與外界通婚……額,準確來說,是與外人通婚之後,就會生出健康寶寶。
  同時,也會失去世代殘疾,世代具備咒術天賦的遺傳性。
  所以,為了保證家族血脈的純粹,莫邪家族是世代近親通婚。
  而近親通婚的代價太多了。
  其中最廣為人知壹種,就是生出個智障……
  但咒術界經過數千年研究,其實也研究出了各種藥劑,用來避免這種情況,基本可以做到完全避免,不會生出任何智障兒。
  但代價,就是生育率的降低。
  莫邪家族,作為壹個歷史長達八百年,族裏最高有五行級咒術師的地方大族,在南疆的越青區這塊小地方,也算是霸主了,南疆官府在這兒,都沒莫邪家族的族長說話好使。
  再加上咒術師勉強也能算是個長生種,四象級咒術師,都能活個三四百年。
  可饒是如此,莫邪家族同時健在的人口數量,歷史上從沒有超過100個。
  1.生育率降低。
  2.生出智障兒。
  這完全是兩害相權取其輕,不過相對而言,生育率降低自然好太多了。
  所以,莫邪家族的人,基本都是兄妹、姐弟……嗯,亂七八糟的。
  而且由於生育率的降低,他們就只能用大量次數來搏命中率……
  李觀棋在越青區趕路的時候,也在沿途打聽莫邪蠱寨的消息。
  打聽到這壹點的時候,他整個人都震驚了。
  感覺三觀在爆炸。
  但怎麽說呢?
  倫理的基石,是文化。
  特別是在咒術界有藥劑避免近親通婚的後遺癥之後,這玩意兒唯壹需要克服的就是倫理問題了。
  但事實上,莫邪家族不需要克服。
  因為人家的文化裏,壓根就沒有這種倫理問題啊。
  大洛文化的倫理道德,關他們屁事。
  拿大洛的倫理道德,去跟它國的人講,兩撥人吵破天也吵不出個結果。
  所以李觀棋在踏入莫邪蠱寨的這壹刻,就在心中告訴自己:
  不管看見什麽,都要淡定,要尊重莫邪家族的文化……同時,也要保住自己的三觀,別被這群亂倫的給搞爆炸了。
  還有值得壹提的是,異血家族不需要同族繁衍。
  異血有非常強硬的相斥特性。
  簡單來說,就是A異血家族和B異血家族的人聯姻,絕對不會生出壹個混血的AB兒出來。
  新生兒體內的異血,要麽是純粹的異血A,要麽是純粹的異血B。
  孩子異血的歸屬,取決於夫妻雙方哪個修為更強,誰更強,孩子異血就隨誰。
  壹般來說,都是這樣的。
  不過,世界之大,無奇不有。
  漫長的歷史長河之中,總會有“不壹般”的情況出現,造就壹個又壹個非凡故事。
  “草,他媽的,又來壹個兩儀級。”
  忽然,李觀棋路過壹間蘑菇屋酒館,聽到了壹陣竊竊私語。
  他循聲望去。
  只見蘑菇屋酒館的靠窗位置,兩個黑袍男人在飲酒。
  【兩儀級咒術師】
  【兩儀級咒術師】
  “朋友!”
  此時見李觀棋看過來,其中壹人連忙拿住酒桌上滿溢白泡沫的酒杯,笑著朝他舉了起來,“莫邪蠱寨歡迎妳!”
  ……不是獨眼。
  妳特麽也不是莫邪家族的人啊,大家都是外地人,妳擱這兒跟我歡迎什麽。
  不過伸手不打笑臉人,對方擺出這種態度,李觀棋也只得輕輕點頭,然後就收回目光,轉身離去。
  但那兩人依舊沒收斂,在後面壹邊喝酒壹邊攀談,言語顯得很是粗俗。
  “草,這股靈力氣息,陽境?”
  “那逼就是兩儀陽境,這些天寨子裏多了好多兩儀陽境啊。”
  “可不是嘛,蠱王爭霸賽壹開,各路牛鬼蛇神都來了。”
  “媽的,本來還想著能不能撿漏,這回是徹底沒希望了,還是不去參賽丟人了。”
  “說起來,我早上還看見了好幾個南疆總校的學員,壹起來的。”
  “幹,這些學院派的也來?話說他們有學院的高級煉靈法,還要煉靈蟲幹什麽?啊——老子知道了,那群學院派要的不是煉靈蟲,就他媽是饞大祭司的身子。”
  “妳不也是?”
  “哈哈哈哈!對啊,他媽的,大祭司那身段兒,那臉蛋兒,還是五行級的娘們兒,要是拿到蠱王冠軍還被大祭司看上,誰不想跟她在床上滾壹滾?”
  “那群學院派也不壹定就是為了女色,煉靈蟲畢竟是純天然的煉靈陣圖,可比那些人造煉靈法多壹分天道自然。”
  “可0.01%的成功率太低了,加上莫邪蠱寨的秘法也就勉強到1%,而且還是自己吹的1%,實際上有0.5%就頂天了,而且學院派總是覺得自己發明的東西好,從來看不上這種純天然的東西啊。”
  “對啊,害,我看咒術學院是越來越飄了,看不上這看不上那兒的,隔壁大洛的異血武士,啊不,武夫,算了反正都壹樣,要不是洛始皇的那座長城和祖訓攔著,我看現任的大洛神武帝早他媽開始征服世界了,那群大洛武夫都快打破天了,學院還號稱異血武士是咒術師的狗呢。”
  “草踏馬的,別提了,老子當年就是給這沙雕學院坑死了。”
  “哦?怎麽說?”
  “我自學咒術的嘛,然後剛成為壹元級的時候拿到了壹本學院的書,裏面就說異血武士都是咒術師的狗,那我就飄了嘛,有次去搶劫壹支大洛小商隊,就五六個商販,見著了其中那個大洛的壹元級武夫,還覺得自己很吊,結果壹個輕敵,差點給人家用拳頭硬生生打死在那裏,最後還是靠如影隨形術開溜的。”
  “哈哈哈哈!”
  “媽的,越想越氣,喝酒喝酒!”
  “喝!”
  “哈——爽。”
  “嗯?妳看,路邊那個壹元級怎麽穿著白衣服?”
  “白衣服?不會是新派的吧?”
  “新派?什麽玩意兒?”
  “新派術師啊,妳沒聽說過麽?那群人這些年在紫羅蘭帝國,好像都快徹底取締咒術學院了,咒術學院在紫羅蘭帝國開設的紫羅蘭總校,連續十年沒新生入學了。”
  “關咱們南疆人屁事。”
  “好像也是。”
  “來來來,繼續喝酒!”
  兩個南疆的草根咒術師喝著酒,聊著天。
  聊天內容,都被幾條街外的李觀棋聽得壹清二楚。
  畢竟是三才級武夫的感官能力。
  只要他有意識地刻意去聽,整座莫邪蠱寨的風吹草動他都能聽得見。
  “南疆總校?”
  李觀棋走在街市裏,眼眸微瞇。
  總校的二年級生麽。
  話說……新派術師?
  李觀棋聽說過,哪怕他在南疆總校待的時間壓根沒多少,可是在陪赤蕭蕭玩的那幾天裏,走在路上,他都聽同學們說過。
  而在莊遠的圖書館裏,也有幾本難分真假的遊記類書籍,提及過這個群體。
  那幾本書裏,通過幾個具體事例,描繪了壹番新派術師。
  總的來說,就是壹群試圖創新的咒術師,認為術師們如果拘泥於“咒”這個字眼,就註定無法獲得更大的突破。
  而改變,就要從名字開始。
  而舊派咒術師則認為這個“咒”字的寓意很大,最重要的,就是能夠時刻提醒人類,不忘記上古時期被咒靈奴役的歷史,要以史為鏡,不斷提高自己。
  李觀棋只覺得扯淡。
  爭吵名字換不換?
  都是成年人了,扯這些有的沒的,這背後肯定又是哪些大人物,準備借新派術師之名,聚集力量,推翻咒術學院的霸主地位,然後自己再成為下壹個“學院”。
  有意思的是,莊遠在這幾本書的旁邊,還放了另壹本書。
  那本書的觀點就截然不同了,洋洋灑灑十幾萬字,用十幾個故事,翻來覆去,講來講去就講了壹碼事——新派術師都是數典忘祖之輩,有了新的知識,就打算放棄知識的起源,忘記人類先祖抗爭咒靈的歷史和過往。
  估計也是咒術學院出版的書了。
  李觀棋對新舊之爭沒什麽感覺。
  這玩意兒壓根就不是名字的事,是新生勢力和舊有勢力的碰撞而已。
  可如果只計較名字的話……
  咒術師?
  術師?
  哪個好聽?
  “那女娃還在那兒跪著啊?”
  “唉,十幾天了,也是個可憐人。”
  “沒辦法,除冬草太貴了,不可能有人願意的。”
  嗯?
  李觀棋本來還在思考哪個名字好聽,可這時,他聽見的聲音裏,卻出現了壹條他很感興趣的訊息。
  ……是那個賣身救父的女孩。
  李觀棋轉過身,循著聲音走去。
  當初他在模擬情況時,要到月底才去買咒蟲,也是在月底遇到的。
  但事實上,那女孩應該是很早就開始選擇賣身救父,只是壹直沒人買。
  繞過莫邪蠱寨的壹座座樹屋,穿過三條街之後,他來到了壹片街市廣場。
  廣場之上,商販眾多,兜售著千奇百怪的商品,有來自莫邪蠱寨本地的,也有來自外地的商賈們,想趁這蠱王爭霸賽的大好時節,狠狠賺壹筆。
  其中,最引人矚目,足足吸引了三十多個外地人圍觀的,赫然是壹位跪在地上的小女孩。
  她看上去約莫十二、三歲的樣子,穿著壹身對她這個年紀來說,稍顯暴露的紫色短裙,露出了手臂、腰腹和大腿。
  很顯然,她是故意的。
  因為這樣不僅可以展示她那幹凈且清秀的臉蛋,而且那些露出來的肌膚,也確實可稱壹句吹彈可破,肌膚勝雪。
  她身前還放著壹張木板。
  木板上面的字跡,大意就是她父親中了三級妖魔種——寒風蠍的寒毒,所以需要“除冬草”來祛除體內寒毒。
  如果有人願意給她,那她願意獻出壹切。
  包括她年輕的身體。
  在南疆,十二歲已經不“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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