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6章【書法《沁園春雪》（下）】

　　書法比賽現場，氣氛越來越活躍。
　　“徐導，回頭我得跟您學學寫字。”
　　“這《沁園春》寫得真好。”
　　“老徐，這字給我了啊！”
　　“那可不行，我也想要呢！”
　　“我先預定的，哈哈，誰也別跟我搶！”
　　第七頻道的壹個欄目組女負責人看樣子跟徐壹鵬很熟，直接上去跟徐壹鵬要字，便把這壹幅《沁園春-梅》收入囊中了，比賽還沒結束，壹會兒還得有評委選出前三名呢，所以她也不能直接把字收走，何況墨跡未幹，那七頻道的女負責人就守在了那幅字的旁邊，在那兒站著，好像生怕別人給搶走了似的。
　　徐壹鵬也感覺很有面子。
　　皆大歡喜。
　　“都比完了吧？”
　　“還有誰沒寫？”
　　“還有參賽選手嗎？”
　　“好像還有。”
　　眾人左顧右盼，最終，不少人把目光投向了從壹進屋就非常安靜的張燁身上，報名參賽還沒動筆的人，好像就剩下他了。
　　閆天飛笑道：“小張老師？”
　　黃丹丹也期待極了，“張老師，該您了。”
　　“就剩咱們了？”哈齊齊道。
　　壹時間，十四頻道的人精神壹振，都等著張燁大展身手了，央視壹套和《翩翩起舞》欄目組的人在剛剛搶盡了風頭，臺長送字的那份態度也讓他們心中壹緊，自然，也都想著爭壹口氣回來。
　　江源看向他。
　　徐壹鵬望了他壹眼。
　　可就在這時候，外面忽然跑進來壹個人。
　　“陳總監，收視率出來了。”那人跑到十壹頻道總監陳火那裏，說話聲音不高，但周圍人還是聽到了。
　　什麽？
　　終於來了！？
　　大家眼睛都亮了起來，心思也全從書法上挪開了！
　　陳火問道：“多少？”
　　那人馬上道：“《明星的廚房》，收視率0。43%！”
　　陳火滿意地點點頭，“創新高了？”
　　“是，比上壹期高了足足0。1%！”那人振奮道。
　　陳火道：“很好！”
　　接著，又來了壹個人，找到了央視壹套的副總監江源，“江總，《百變明星》昨天的收視率下來了，0。51%！”
　　江源嗯了壹聲，“還可以。”
　　央視壹套自然不可能只有《翩翩起舞》壹個節目，旗下的綜藝節目是很多的，《百變明星》就是其中壹個播出了長達壹年半的老牌綜藝節目，收視率壹直不溫不火，這次能上0。5%的收視率，已經讓他很滿意了，當然這也歸結於《百變明星》在這壹期請來了幾個重量級的明星的原因。
　　《舌尖》上周逆天的收視率嚇呆了很多綜藝節目，這會兒全急了，壹個個地打了雞血壹般要跟紀錄片妳死我活，尤其是周五檔的那些娛樂節目，全都牟著勁兒呢，這也是造成這壹期大家收視率整體上升的因素。
　　眾人都妳言我語。
　　“恭喜啊陳總監。”
　　“江總，《百變明星》都播出壹年半了還能有這個收視率，這在業內真不多了，能比壹下的也就只有京城衛視的《我愛記歌詞》了吧？我看啊，《百變明星》再播壹年也不是問題啊！”
　　“《翩翩起舞》呢？”
　　“《翩翩起舞》多少？”
　　“誰知道？出來了嗎？”
　　驀然，徐壹鵬接了壹個電話，便見到他的臉色先由緊張變成了驚訝，再由驚訝變成了驚喜！
　　陳野忙走上去，“徐導？”
　　江源也急道：“如何？”
　　就連臺長和另外兩個臺領導這會兒也望向了他們。
　　徐壹鵬咽了口吐沫，激動道：“《翩翩起舞》昨天收視率——1。52%！”
　　陳野壹下就樂了！
　　他們欄目組的人也歡呼起來，他們這壹個星期的努力終究是沒有白費啊，終究是見到成效了啊！
　　眾人嘩然！
　　1。52%？
　　第二集1。52%？？
　　上周《翩翩起舞》才是1。27%的首播收視率啊！第二集又足足增長了0。25%的收視率？0。25%什麽概念？在如今網絡發達的當下，在如今很多用戶都已經不看電視改看網絡轉播的當下，這種低迷的市場氛圍裏有些綜藝節目平均收視率都沒有0。25%啊，《翩翩起舞》第二集就增長了0。25%？這已經很逆天了！
　　江源大笑，“老徐，小陳，幹得好！”
　　很多人都沒想到《翩翩起舞》收視率能漲得這麽快，壹下子又往上跳躍了壹個級別！這已經是朝著殿堂級綜藝節目又近了壹步啊！
　　哈齊齊臉色不太好。
　　閆天飛皺皺眉。
　　十四頻道的眾人都有壹種大事不妙的感覺，信心壹下子被打擊了！
　　1。52%？
　　這座高山他們怎麽越？
　　……
　　周五的收視率排名還沒下來，但各個欄目的收視率已經接連出爐了。
　　《歌唱秀》欄目組。
　　員工們都有種揚眉吐氣的感覺。
　　“咱們這期收視率0。78%啊！”
　　“太不真實了！”
　　“是啊，做夢壹樣！”
　　“居然破0。7%了！”
　　“歷史第壹次啊！慶祝吧！”
　　“那兩個節目呢？”負責人說話了。
　　誰都知道負責人指的是什麽。
　　壹人道：“《舌尖》不知道，還沒出來，《翩翩起舞》收視率1。52%，呃，不用說，他們肯定是全國第壹了！《好聲音》早都結束了，在如今的市場環境下，這個收視率已經不可能有人能威脅到他們了，《舌尖》也不行吧？”
　　“可惜咱們的收視率跟《翩翩起舞》差得有些多。”
　　“沒事了，已經不錯了。”
　　“嗯，就不能跟《翩翩起舞》比了，那是個投資過億的娛樂節目！”
　　……
　　京城衛視。
　　《我愛記歌詞》欄目組。
　　小呂沖進來報喜，“剛得到的消息，咱們周五的收視率1。01%，改版以後，咱們第壹次破1啊！之前的收視率早都掉到0。6%0。7%了！”
　　大飛喜道：“多虧張老師給咱們出的改版建議啊！不然的話收視率再這麽掉下去，等掉到了0。4%以下，咱們節目真就得停播了！”
　　董杉杉問，“《舌尖》呢？”
　　小呂道：“不知道啊，沒出來。”
　　侯哥愕然道：“怎麽會沒出來？不是壹起出爐的嗎？”
　　“我問了，還跟熟人打聽了壹下。”小呂汗道：“也不知怎麽回事，好像那邊是說《舌尖》的統計可能出了點錯誤，那邊正在核實，估計是系統故障吧，應該也馬上出了，我還問了《翩翩起舞》的收視率。”說到這裏，小呂臉色不太妙，道：“他們是1。52%，收視率再創新高了！而且還不是高了壹點點！”
　　侯弟默然。
　　胡飛壹聽，也嘆了壹口氣。
　　1。52%？
　　這增長也太高了！
　　壹擋沒有輕敵的綜藝節目如果發了威，結果就是見到的這樣，壹部冷門的紀錄片是怎麽也沒辦法趕上的，這壹次，《舌尖》還怎麽跟他們並列？哪怕是有張燁坐鎮，這種收視率也超不過去了吧？
　　……
　　網上。
　　民眾們也炸鍋了！
　　“啊，出了！”
　　“《我愛記歌詞》牛啊！又破1了！”
　　“《歌唱秀》也不錯，這周的綜藝節目都逆天了，尤其周五的那些娛樂節目，除了兩個節目收視率下跌以外，其余的節目都漲了啊！”
　　“牛！”
　　“這個畫面真的很難再見到了啊！”
　　“最值得說的是《翩翩起舞》，這回他們真的坐實全國第壹了！”
　　“別把《舌尖》忘了啊，怎麽還沒動靜？《舌尖》的收視率呢？”
　　“人家都1。52%了，還看什麽《舌尖》收視率啊！”
　　“1。52%——這是絕對的碾壓！誰來了也沒用！”
　　“央視壹套發威了啊！”
　　“靠，我就想知道《舌尖》的成績啊！輸也輸個明白，總不能連個收視率統計都不給吧？什麽意思啊？”
　　“是啊，就算是不如《翩翩起舞》，那也給我們個交代啊！”
　　勝負已分。
　　甚至沒有懸念了。
　　很多媒體們也已經開始寫稿子了，對於《翩翩起舞》能成為最終贏家的事實，媒體記者們也都不是很意外，在他們看來這才是應該的，這才是壹個正常的世界！
　　……
　　央視。
　　書法比賽現場。
　　有祝賀的，有道喜的。
　　“央視壹套又領跑收視率第壹了啊！”
　　“江總，徐導，陳老師，恭喜恭喜！”
　　“哈哈，什麽時候請客啊？”
　　“妳們這收視率也太高了！”
　　“下壹期是不是奔著1。7%去了？”
　　也有人比較惋惜，說了壹句，“《舌尖》其實也很好了，就是可惜是個紀錄片，類別太小眾了，後勁跟不上。”
　　《翩翩起舞》欄目組的人已經提前慶功了。
　　還有員工壓抑了壹個星期，這口氣壹松，大局已定後，也忍不住說起了風涼話，“就說歷史不是那麽容易被打破的啊，紀錄片總歸是紀錄片，那麽多前人都沒有改寫的紀錄片的歷史，都沒有辦法扭轉的紀錄片的低迷局面，怎麽會被簡單刷新？歷史的經驗和市場的規律是得最大限度被尊重的！”
　　他們欄目組很多人也是這個想法。
　　《舌尖》上周的成績其實也不算第壹，並列就是並列，這不算完全意義上的創造歷史，還差著壹步呢！
　　呵！
　　歷史上那麽多人都沒做到的事，憑什麽妳行啊？憑什麽妳能啊？妳張燁就比別人多壹個腦袋嗎？妳張燁就能跟前輩們集體的努力和智慧相提並論嗎？想拿紀錄片稱霸電視收視率市場？
　　本來就是做夢的！
　　本來就是逆天行事！
　　閆天飛和十四頻道的人都隱約聽到了那些人的議論，表情也越來越難看，那些人壓低聲音避開他們說的，可是活動室就這麽大的地方，顯然是能聽到的！
　　央視壹套的人享受著勝利的喜悅。
　　十四頻道的人則都沒什麽心情了。
　　哈齊齊道：“咱們走吧。”
　　“走吧，回去了。”張左也不想在這邊站著讓人家指指點點了。
　　輸就輸了，那又怎麽了？作為壹部紀錄片，他們已經做到最好了，至少首播的時候他們還曾經和業內收視率最高的綜藝節目並列第壹過呢！比不過綜藝節目本身也不丟人，妳們壹個個的至於幸災樂禍？？
　　十四頻道的人都要轉身走。
　　徐壹鵬和陳野眼角看到了，眼中笑意更濃。
　　“嗯？”
　　“張老師？”
　　“呃，您？”
　　可誰曾想，就在這個當口，張燁竟然挽了挽袖子，邁著步子緩緩走上去了，站在了案臺前面，輕輕抓起了桌子上的毛筆。
　　眾人皆愕。
　　閆天飛停住腳步！
　　臺長和江源等人也看向他！
　　張燁蘸好墨，他的眼神落在了窗外，落在了外面那茫茫壹片的雪地和洶湧的雪花，壹個呼吸間，張燁的氣勢已然變了，好像換了壹個人壹般，壹股淩厲的光芒從眼神裏露了出來，捏住筆，他微微壹笑，在紙上重重落下去！
　　開頭三個字，就是沁園春！
　　眾人再愕！
　　妳也要寫沁園春？
　　這是跟徐壹鵬他們對著幹嗎？
　　可是沁園春的詞牌根本沒什麽名氣啊，唯獨就壹首《沁園春-梅》有那麽壹點知名度，還被徐壹鵬給先寫了，那妳寫什麽？
　　然後，所有人都驚呆的發現，張燁在“沁園春”三個字後面，寫下了壹個“雪”字！
　　短短幾個字高下立判，和臺長比起來，和徐壹鵬比起來，簡直不是壹個層級的，可笑剛才還有人壹度覺得徐壹鵬的書法能和專業人士比壹比呢，可在張燁落筆的瞬間，他們就知道剛剛那個想法有多幼稚了！根本不用比，也沒法比，即便是不怎麽懂書法的人也能看出張燁那字裏行間的霸氣，這種水平是在場所有人加在壹起也永遠達不到的壹個境界！
　　只是這詞……
　　沁園春？雪？
　　這是什麽？
　　有人上網壹查，沒有這首詞啊？
　　靠！難道是妳自己寫的詞？就在現場臨時寫的？？
　　眾人驚愕或好奇的視線紛紛朝張燁的筆尖投去，閆天飛、哈齊齊、江源等人甚至圍了過去。
　　只見張燁下筆如飛！
　　每個字都瀟瀟灑灑，卻又好像帶著壹份壯闊！
　　——《沁園春-雪》
　　北國風光，千裏冰封，萬裏雪飄。
　　望長城內外，惟余莽莽；大河上下，頓失滔滔。
　　山舞銀蛇，原馳蠟象，欲與天公試比高！
　　看到這裏，有人已經被張燁筆尖中的畫面震撼了，倒吸了壹口冷氣，從沒想過這首在歷史上不怎麽出名的詞牌，竟然還能被人寫出這等詞句！
　　山舞銀蛇？
　　萬裏雪飄？
　　欲與天公試比高？
　　這是何等的膽量！這是多大的口氣！
　　要跟老天比誰高？？？
　　眾人面面相覷，被張燁才華震撼的同時，也急忙再看下去，只見紙張上張燁特有的行書字體越寫越多！
　　須晴日，看紅裝素裹，分外妖嬈。
　　************，引無數英雄競折腰。
　　惜秦皇漢武，略輸文采；唐宗宋祖，稍遜風騷。
　　壹代天驕，成吉思汗，只識彎弓射大雕。
　　俱往矣。
　　數風流人物……還看今朝！！
　　落筆。
　　臺長楞了！
　　閆天飛吸氣！
　　哈齊齊錯愕！
　　這份文采，已經在場所有人都說不出來話了！
　　有個《翩翩起舞》欄目組的人不服氣，嘀咕道：“俱往矣？還看今朝？這是根本不把前人放在眼裏嗎？這也太大言不慚了！紀錄片的界限和極限就在那裏，多少先輩的努力也沒有改變過這個事實！”
　　又有人哼道：“還欲與天公試比高？先別和天公比，妳先和《翩翩起舞》比壹比收……”
　　話還沒說完，外面跑進來壹個工作人員，“《舌尖》收視率出來了！”
　　這壹嗓子，把所有人都嚇了壹跳！
　　妳喊什麽？
　　至於這麽大嗓門嗎？
　　閆天飛立即道：“多少？”
　　工作人員呼哧帶喘道：“之前那邊覺得統計有錯，又重新折騰了壹遍，結果發現數據是對的，《舌尖上的中國》昨天第三集的收視率是——2。36%！！”
　　閆天飛懵了！
　　江源呆住！
　　徐壹鵬愕然！
　　陳野瞳孔猛縮！
　　這壹刻，沒有人說話！
　　這壹刻，時間仿佛都停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