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三八章 皇帝是個很好用的工具人

　　柳值將這段時間老大人在推行新政方面取得的成果跟孫長鳴說了，然後又道：“還有壹件事情，皇帝出巡之前其實朝堂中已經有了議論，應該冊立東宮了。
　　皇帝出巡按說應該太子監國，可是這事情不是急切間可以決定的，陛下當時又急著出去玩，就強勢壓下了所有議論，沒有冊立太子就出去了，只是將政事丟給了內閣大臣們。
　　現在陛下要回來了，冊立東宮的事情，必定要被再次提起。可是每壹次儲君爭奪，都是壹場血雨腥風……”
　　這事情孫大人當然能想明白，不說大吳朝，孫長鳴上壹世歷史上，那些強大的朝代經歷壹次立儲之爭，往往也會讓朝堂元氣大傷。許多名臣就是因為做了錯誤的選擇，落得個晚節不保遺憾退出的下場。
　　大吳朝現在是真經不起這樣的壹次動蕩。
　　孫長鳴隱約聽明白了柳大人的意思，但還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大人的意思是，不想讓陛下回去？”
　　天子乃是國本，當然應該坐鎮京師，最好壹輩子都別出那個皇宮才好，這樣朝臣們心裏才會踏實。哪有呂老大人和柳大人這樣，巴不得皇帝在外面壹直浪下去？
　　柳值道：“呂老大人雖然沒有明說，但是本座看得出來，所以才來找妳，妳鬼主意多，想想辦法讓陛下在外面繼續玩耍壹段時間。老大人最近有幾個關鍵政策，正在推進中，至少要等到這幾個政策落實了，才能讓陛下回歸。”
　　孫長鳴不滿意，挑上司的語病：“什麽叫我鬼主意多？若不是我朝天司這總指揮的位子妳能坐上去？東獄鎮撫司妳能拿下來？南疆能打的旗開得勝？妳和呂老大人能不為了錢發愁？”
　　柳值惱道：“什麽功勞都是妳的？”
　　孫長鳴還就傲嬌了：“妳就說認不認？”
　　柳值暗罵壹聲，真是壹頭順毛兒驢！嘴上連連道：“認、認、認！本座全都認，妳勞苦功高，足智多謀，行了吧？快給想個主意。”
　　孫長鳴嘿嘿壹笑道：“這還不簡單，陛下想回去是因為現在這東西他玩膩了，給他找個新鮮的不就行了？”
　　“什麽新鮮的？”
　　“男人嘛，不就是那幾個事情？現在他對美人沒了興趣，那自然就是人到中年了，需要折騰壹些費錢卻沒什麽實際用處的愛好……”
　　柳值聽著怪怪的，不明白他是什麽意思，孫大人便說了壹個計劃，然後道：“去找五皇子，這事情得他出面。”
　　但是柳值聽完之後，沈吟了壹下道：“這事情安排在妳的銅棺峽滅域。”
　　孫長鳴差點跳起來：“柳值大人，妳不能這麽坑我吧？主意我給妳出了，妳還要把陛下給我甩過來？妳就不能讓我過幾天安生日子嗎……”
　　孫大人頓時感覺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悔得腸子都青了，輕輕抽了自己壹個嘴巴，讓妳多事，就不該給姓柳的出主意！
　　柳值大人被冒犯了，但他對有才能的下屬壹向有著極高的容忍度，耐著性子解釋：“妳出的主意很好，但是畢竟是有些危險的，放在別的地方本座都不放心……”
　　孫長鳴打斷他：“那放在南獄鎮撫司呀，柳大人您親自看著不就行了？”
　　柳值：“……”
　　什麽事情都想丟給我這個上司幹，要妳這屬下有何用！
　　但是吧，本座宰相肚裏能撐船，不跟妳這小子計較了。柳值琢磨了壹下，道：“本座下個月準備自演第壹座小天地，本來不準備邀請任何人，現在本座考慮，可以請妳來觀禮。”
　　孫長鳴眼珠子壹轉，乖乖，大人夠下血本啊，這裏面的好處可是大得不得了！
　　如果孫長鳴不是第六大境，這個“觀禮”的名額沒什麽用處，因為境界不到有些玄妙看不明白，那就是牛嚼牡丹。
　　提前觀摩壹位第七大境自演小天地，不但可以讓孫長鳴提早看到壹些本該屬於第七大境的秘密，而且可以憑此加深對第六大境的各種感悟，可以非常肯定的說，這壹次觀禮之後，孫長鳴三勛、四勛的心境不會有任何問題。甚至他將來如果能夠晉升到第七大境，那麽至少第壹次自演小天地也比別人多了幾成把握。
　　這種修行大道上的好處，誰能拒絕？壹般到了第六大境的晉升，都會杜絕旁觀者，比如孫長鳴的兩次加勛，實際上是沒有旁觀者的。第壹次加勛在南尼國，四名第五大境的手下鎮壓四方，沒有近距離觀禮。第二次在山谷中更是壹個人都沒有。
　　因為到了這個層次，如果有人看清了妳晉升的過程，會對妳的根基有著壹定的泄露，若是被有心人研究壹番，真有可能找到克制妳功法、神通的方法！
　　柳值願意拿出這個條件來交換，壹來是信任孫長鳴，二來則是他現在的確沒有什麽別的條件可以打動孫長鳴了。
　　孫大人是真不想再去伺候皇帝了，可是柳大人給的太多了。
　　孫大人抵抗了幾次，最終還是無法抵擋大道的誘惑，從心道：“大人得給我個第六大境，隨行保護陛下。”
　　“妳做夢！”柳值毫不客氣的拒絕：“妳以為第六大境是大白菜嗎，開口就要？整個大吳朝壹共才幾個第六大境？便是本座想要請動他們，也要好言相求。別的好處沒有了，妳不要得寸進尺！”
　　實在是柳大人現在真的拿不出什麽東西了。
　　“行吧。”孫大人咂咂嘴，暗道這個上司真是窮，榨不出什麽油水了。他結束了和柳大人的談話，又安排了壹下南疆的事情，就準備起程秘密趕往京師去見五皇子。
　　南疆這邊的事情是，孫大人這段時間，抽調了壹些精幹人手，組成了幾支小分隊，潛入南尼國境內搞破壞。
　　主要作案工具是這段時間他跟王天立等器師，抽空鼓搗出來的特殊法器，基本上就是孫大人上壹世的“定時炸彈”。
　　威力非常強大，主要成本就是靈玉，專門煉造了壹大批，交給這些人，讓他們去南尼國境內，找機會多炸毀壹些神廟。
　　這是個十分危險的差事，因此孫大人親自接見了這壹批人，鼓勵壹番後許下了大好前程，然後他和這些小分隊差不多同時出發，小分隊向南，他向北趕往京師。
　　……
　　京師外的獵場中，低調的孫大人在壹間隱秘的靜室中見到了富態十足的五皇子，五殿下進來就不見外，壹屁股坐下來抓了桌子上壹串葡萄塞進嘴裏，壹邊大嚼著壹邊問道：“本殿下給妳的錢，有沒有用在正途？妳別是胡亂糟踐光了，又來宰本殿下這頭肥豬吧？”
　　孫長鳴看了壹眼他的身材，五皇子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惱羞成怒道：“看什麽看？妳心中可是有大不敬的想法？”
　　孫長鳴嘿嘿壹笑，道：“殿下莫惱，您給的那些靈玉，用在了最需要的地方，如果咱們這次商談順利，用不了多久您就能親眼看到。”
　　五皇子哼了壹聲，道：“妳出的那個主意不錯，鬥蟲大賽最近收益大漲。看在這些錢的面子上，有什麽事就說吧，只要不是太難辦的事情，本殿下就應允了。”
　　孫長鳴把自己的計劃說了，五皇子卻立刻沒了豪橫，縮著脖子眼神躲閃：“我不去，父皇最不喜歡我了，我往他面前湊，只有挨罵的份兒。我又不賤，幹嘛去找不自在，不去不去。”
　　孫長鳴道：“殿下先別拒絕聽我說完，我都想好了，壹定讓妳在陛下面前大大露臉。”
　　孫長鳴的確已經把整個過程考慮的十分周全，五皇子有些心動卻又畏懼父皇，孫大人在壹旁不斷地“鼓勵”：“陛下出巡之前，立儲的議論已經出現，如果陛下現在這個時候就回來，群臣重提立儲之事，殿下覺得妳有幾分勝算？”
　　五皇子泄氣皮球壹般：“壹分也無。”
　　“所以不能讓陛下在這個時候回來，殿下去陪伴陛下，努力扭轉陛下的印象，到時候不管群臣怎麽看待殿下，至少殿下會有陛下的支持，還可以跟其他幾位皇子爭奪壹二。”
　　五皇子尷尬笑了笑，假意道：“本殿下沒有那個心思，父皇想傳位給誰，全看他的意思，本殿下遵旨聽命便是。”
　　“殿下啊……”孫長鳴道：“妳說的很對，如果陛下下旨冊立妳為儲君，妳領旨從命便是。”
　　“哈哈。”五皇子壹下子繃不住笑了出來，又及時的打住了。他低頭沈思片刻，小心翼翼的問道：“妳覺得……本殿下真有機會嗎？”
　　孫長鳴看到他眼中壓抑不住的野心，道：“殿下，說壹句大不敬的話，陛下性情善變，他喜歡的那幾位皇子，又有什麽能拿得出手的東西？陛下喜歡他們也只限於看著順眼而已。
　　您若是在其他皇子反應過來之前，搶先出手日夜陪伴在陛下身邊，扭轉陛下對您的印象，又怎會沒有機會？大家都是陛下的親兒子，您並不比他們差，相反我知道殿下是懷才不遇，比他們強太多了。”
　　五皇子坐在這椅子上，又是長時間的斟酌考慮，道：“可本殿下若失去了，怕是其他的兄弟就看出我的野心，以後處處針對我。”
　　“殿下還要藏到什麽時候？”孫長鳴沈聲喝道：“您再藏下去，就沒機會了！”
　　五皇子壹咬牙：“好，就按妳說的辦！”他壹拍桌子，又道：“若真有那壹日，孫長鳴妳就是朝天司總指揮使！”
　　……
　　五皇子第二天就去央求了祖母，得了懿旨出京，直奔天子行在。皇帝對這個忽然跑來，說要“隨行侍奉”自己的兒子並不喜歡，只是五皇子表現出了壹片孝心，他也不好直接把人趕回去，打算等個幾天再找借口把這個礙眼的家夥支走。
　　但是接下來幾天，“孝心可嘉”的五兒子，卻只是每天早上過來請個安，然後壹整天都不見人。
　　皇帝也不在意，直到第三天，他無意中看到五皇子帶著幾頭體型龐大的獵物回來，周圍人交口稱贊五皇子勇武，勾起了他的好奇心，晚上將五皇子叫來問了壹下，才知道這個“大孝子”借著伺候父皇的理由跑出來，其實就是出來打獵了。
　　京師附近獵場中的虛情假意，已經不能滿足五皇子，他想要實操。
　　到這個時候皇帝對這個胖兒子也沒有太在意，又過了兩天皇帝已經和近臣們商議好了回京的路線，卻忽然外面傳來陣陣奔雷之聲，旋即天地搖動，有各色火光沖上雲霄。
　　皇帝大驚失色，慌忙叫道：“護駕——”差點就鉆到了椅子下面去。
　　壹眾近臣也是急忙表現自己的“忠勇”，紛紛用自己的身軀護住了陛下，口中大叫著“護駕”“想要傷害陛下從我的屍體上踏過去”之類的話。實際上誰都知道，外面有大批禁軍保護，飛車行宮上還有皇室第六大境秘密保護，皇帝是絕不會有危險的。
　　這個時候，在飛車行宮深處的十四皇叔呵呵笑道：“陛下勿憂，是五殿下發現陛下前行路線上，有壹頭妖獸潛伏，所以主動出手為陛下斬殺妖獸。”
　　皇帝和近臣們尷尬無比，皇帝幹笑兩聲，道：“有十四叔在，朕自然安危無憂。”
　　十四皇叔收了五皇子的錢，幫忙說了壹句話：“陛下不妨到外面去看壹看，五殿下頗有修行天賦。”
　　就他？壹幅癡肥模樣還能有修行天賦？
　　這個世界對於天子修行並無壓制，甚至還有龍氣的加成。大吳朝的太祖也是壹代高修，否則也不可能打下這壹片大好江山。
　　可是後世的子孫身處安逸，又有幾人能有那種心境？修行上自然是壹代不如壹代了。
　　皇帝雖然心中不信，卻也不能不給十四皇叔面子，勉強到了窗口朝外看了壹下，這壹看卻是壹陣陣熱血澎湃！
　　只見平日裏十分“普通”的五子，在崇山峻嶺當中，操控三柄飛劍，十丈寒光縱橫交錯，和壹頭蜥蜴壹般的巨獸殺得有來有回，身形矯健的在山野之間騰起落下、閃轉騰挪，竟是頗有幾分矯健之姿！
　　而最終壹劍斬殺巨獸，鮮血如沸泉噴射十丈，巨獸臨死之前發出蒼涼的悲鳴聲——這壹切都讓皇帝熱血沸騰！
　　雄性生物天生就對於征服有著根本的癡迷，不論是搶奪地盤、爭奪配偶、還是狩獵。
　　皇帝最近正處在壹種對壹切都提不起興趣的狀態，現在終於又找到了壹個覺得有趣的事情！
　　於是天子行在按照計劃返回京師，卻在路上第三天，皇帝終於沖破了“重重阻礙”，和五皇子壹起進行了壹場狩獵，有朝天司的暗中安排，天子“獨力”斬殺了壹頭二階妖獸，妖獸熱血噴濺了他半邊臉，天子猛地擠了壹下被迷了的眼，感覺自己全身每壹處都在歡呼雀躍，興奮爆發噴薄！
　　於是天子停了下來，任性的臨時決定不回去了，呂廣孝老大人那邊卻要做足姿態，和內閣壹起不斷發出奏疏，請求陛下以國事為重，快些回來吧。
　　天子能理妳？
　　皇帝和五皇子壹起，將附近這壹片小小滅域中的二階、三階妖獸殺了個幹凈，快感的閾值不斷提高，就跟五兒子商量要再找壹個更高階的獵場。
　　這段時間父子感情急速升溫，當真是上陣父子兵，好壹副父慈子孝的溫馨畫面。
　　參與這件事情討論的，還有皇帝的幾位“寵臣”，大家各自建議，列出了多個滅域，但是五皇子極力推薦孫長鳴大人鎮守的銅棺峽滅域。
　　並且五皇子給出了幾個皇帝無法拒絕的理由：第壹個孫大人跟陛下互相熟悉，陛下也還記著自己能夠出來玩耍，最大的功臣就是孫大人。第二個理由是，孫大人是個搞錢小能手。去了孫大人那裏，各種供應不缺，陛下呆的舒服。
　　這壹路上皇帝也看出來了，地方上都把自己當成累贅，有些地方是真沒錢，也沒辦法要求太高。但是去孫長鳴那裏，自己壹定會過得很舒服。
　　第三個理由則是孫大人手中，有壹系列“三重天”法器，加裝在飛車行宮上，用來獵殺妖獸，那真是壹炮壹個啊！格外爽利。
　　這當然是孫大人跟五皇子商量好的——孫大人煉造飛車行宮的時候，就打定了主意最終會將這些飛車行宮改造為超級浮遊戰堡，妳瞧這不就開始改造了。
　　天子龍顏大悅，覺得朕的五兒有大才，分析的頭頭是道，於是不理會京師內閣雪片壹般飛來催他回京的奏章，天子行在調轉方向，直奔銅棺峽而來。
　　自有內侍先壹步往氓江都司傳旨，孫長鳴立刻帶著手下前來迎接。君臣見面寒暄兩句皇帝就迫不及待的向孫長鳴討要三重天大型法器。
　　孫大人面露難色，壹番表演之後，咬牙答應下來，向陛下表示：這壹類的大型法器不但價格昂貴，而且煉造困難周期很長，但是陛下想要臣壹定想辦法，先將那些封鎖銅棺峽的炮臺上的三重天大型法器拆下來，給陛下裝在飛車行宮上！
　　如果單純看這件事情，這君臣倆當真是壹對兒的昏庸！
　　但是皇帝極為滿意，孫愛卿果然是朕的肱股之臣。於是便催促孫長鳴快些動手。五皇子在他面前很是吹噓了壹番三重天大型法器，他對這種法器能夠獵殺高階妖獸，可是充滿了期待。
　　皇帝的修為拉胯，即便是裝備了皇室秘庫中的各種法器，他最多也只能獵殺三階妖獸——現在看到四階妖獸就心裏癢癢。
　　孫大人竊笑不已，雖然柳值大人把這個苦差事硬塞給了孫大人，可是他孫長鳴就是有本事把不利變成有利。比如皇帝在銅棺峽滅域狩獵這件事情，皇帝可是有第六大境保護，幾座飛車行宮加裝了三重天大型法器，這可就是壹只強大到可怕的清剿隊！
　　銅棺峽滅域中，本就有氓江都司的多支獵獸隊，負責清理妖獸阻止“妖獸成群”爆發。
　　陛下的加入會大大緩解氓江都司獵獸隊的壓力。而且皇帝在這裏待的時間長了，只有五皇子陪著，其他的皇子早晚會明白過來，然後他們都會趕過來，帶來自己的高修，加入皇帝的狩獵隊伍！
　　這都是幫助孫大人清剿妖獸的免費勞動力。
　　而且在皇帝來之前，孫大人已經做好了準備，提前煉造三重天大型法器，說是從炮臺上拆下來的，可皇帝又不會親自去炮臺監工。
　　不過半天時間，第壹尊“三重天重型床弩”就加裝在了飛車行宮上，過程十分順利，讓五皇子暗中懷疑：孫長鳴是不是在煉造飛車行宮的時候，就預留了各種接口……
　　皇帝迫不及待的傳旨，飛車行宮轟然開入銅棺峽滅域——孫大人也會來事兒，傳令氓江都司轄下所有獵獸隊配合陛下圍獵，很快就將壹頭四階妖獸趕到了陛下的飛車行宮下面。
　　皇帝臨時學習了三重天重型床弩的操縱方法，可惜此人各方面的確都太平庸，接連四箭都射空了，射的四階妖獸到處亂躥。
　　皇帝如今也有了幾分狩獵經驗，調整了壹下呼吸和心態，終於第五箭命中。強大的四階妖獸轟然倒地，淒慘悲鳴。周圍的那些寵臣、還有五皇子和孫長鳴這壹對，壹起山呼萬歲威武，皇帝興奮地滿面紅光，滿足感和成就感爆棚！
　　皇帝安心在氓江都司住下來，此地樂不思蜀啊。
　　京師那邊是真的炸了鍋，皇帝出去浪也就罷了，竟然以身涉險去了滅域！各種奏章不斷送到了天子行在，都是催逼下回京，或是苦口婆心的勸陛下以國事為重；或是聲淚俱下的請陛下顧惜自身，莫要身處險地；更多的則是痛斥孫長鳴這個“大奸臣”，蠱惑天子乃是大吳千古罪人！
　　皇帝全都不看，開開心心的在銅棺峽中玩樂。
　　孫大人也不在乎那些言官聒噪，他這段時間全身心的改造那幾部飛車行宮，壹尊尊三重天大型法器加裝上去，皇帝每天都有“新玩具”，對孫大人那是越發喜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