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破產保護

　　“咯咯……妳們是沒有去見識到哦……那位柳醫生真是太厲害了！我和尙子看得是眼睛都舍不得轉壹下，那麽嚴重的、已經被大久保醫生他們完全放棄的傷者，半個小時就被他救回來了呢！”
　　“是的，看著柳醫生做手術，絕對是壹種享受，而且他為人好溫和哦……我真想壹直做他的助手……”
　　“哎呀，妳們是吹噓得厲害吧？情況哪有妳們說得那麽嚴重？要是胸腔大出血都能救回來，那他不是神醫了？”
　　“哼，柳醫生就是神醫！妳不懂就別亂說話，去問問大久保醫生妳就知道了！”
　　“對啊，妳去看看躺在病床上的傷者大叔吧，他身上的傷痕就能告訴妳，當時的情形有多緊迫！”
　　“噢……經過妳們這麽壹說，我真後悔那天沒有進去幫忙，否則我也會被留下的……”
　　“哦，靜子，現在柳先生還在醫院嗎？我想去見見這位神醫！”
　　“他好像做完手術就走了，怎麽？妳想要泡他？可惜了呢，他身邊的那個助手京香小姐，美得可以參加日本小姐選美了，而且對柳先生溫柔又體貼，我看妳是不能成功了呢。”
　　“就是嘛，我本來也想請柳先生去喝咖啡的，但看著京香小姐，我自己就打了退堂鼓。況且，像是柳醫生那樣優秀的醫生，也不是我能匹配得了的。”
　　“誰說的？尙子妳長得可不差啊，昨天不是有哪個小會社的公子爺，前來送花給妳嗎？”
　　“……”
　　這是發生在橫須賀市的護士辦公室的對話，距離我做完手術已經有兩個小時，天色都有些蒙蒙亮了。
　　在我這個世界最出色的神醫的救助下，三郎大叔的傷勢得到了很好的處理，胸腔已經修復完畢，剩下的就是需要多療養壹段時間，更可以恢復正常。
　　唯壹遺憾的是，他年齡已經五十多了，經過這次的胸腔意外，雖然以後沒有任何問題，但卻是不能再受到巨大的壓力，更不能經歷暴風雨的摧殘，於是我很明確的向冬晴阿姨說了，從今以後三郎大叔不能再出海打漁了。
　　作為壹個漁民，從此遠離打漁生活，是壹件很痛苦的事情，可相對於生命的安危，又算不得什麽了。
　　在冬晴阿姨喜極而泣的道謝聲中，我們告別了她，開車往回東京的路上行駛著。
　　剛剛將三郎大叔送進重癥監護室，兩個護士就飛快的跑出去，宣布手術成功和我的醫術，那些等在外面的醫生吵成壹片，要不是我們躲開得早，鐵定就走不了了。
　　不知道是誰多事，在醫院的外面，居然還有幾個扛著攝影機的記者們在等候，雖然看著他們手上器材標識的是“橫須賀市TV”，但說不定下壹刻就是東京都電視臺來人了。
　　出了這麽壹檔子事，我和京香就不適合留在這裏，只得提前結束休假回東京。
　　深夜三、四點的時候，日本的國道縣道上，行駛的全是超級大的貨車，時不時的呼嘯而過。
　　京香望著窗外，顯得心情不大好。
　　三郎大叔是為了給我們接風洗塵才去打漁的，遇到這樣的意外，可以說也有我們的原因，善良的美人兒現在估計在想，要是我們不來三郎大叔這裏，他就不會出這個意外……如此之類的自我虐待問題吧。
　　“京香。”
　　“嗯……”
　　“三郎大叔那邊，等到他傷勢好了後，我們送他們壹家三口去美國豪華旅行吧？”
　　“嗯？”
　　“讓三郎大叔散散心，順便還可以見到他的兒子，由嘉麗不是也想爸爸媽媽嗎？”
　　“好……謝謝先生……”
　　“不過時間可能要推遲壹陣了，三郎大叔需要修養半年，才能適應飛機的顛簸和高空氣壓。在此期間，妳也得多去看望壹下他。”
　　“我會的。”
　　“在比利時，我有壹個朋友非常擅長於胸腔出血的照護，明天我叫他針對三郎大叔的情況做壹份恢復計畫書，讓三郎大叔照著上面的做，他的身體保證比以前還要好。”
　　“噢，真的嗎？”
　　京香壹下子來了精神，轉頭過來望著我說，“可是先生，您不是說，無論如何，三郎大叔都不能再下海捕魚了嗎？”
　　美人兒醫生心中惦記的，始終是三郎大叔的健康。
　　我微笑著道：“不能再下海捕魚，只是因為在海裏的變數太多，誰也不能保證，他是否會再遇到壹次這樣的大風暴。不過平常如果註意鍛煉和保養的話，應付日常生活沒有問題，每天跑個千兒八百公尺，或是登山運動都可以，長命百歲也能做到。”
　　“呵呵，那就太好了……”
　　京香臉上的憂郁總算少了許多。想了想，美人兒似乎覺得這樣的感謝不夠誠意，幹脆就微閉雙眼，湊過來在我臉上親了壹口。
　　“為了感謝我，妳的禮是不是大了壹點？”
　　我笑著道，“在古代，直接獻吻的女孩子，可是會被視作同意成為我的女人的哦！”
　　“哪有那樣的習俗？”
　　不懂歷史的京香，直接的認為我胡說，卻是開心得很，“先生……”
　　“什麽？”
　　“有妳在，真好！”
　　“呵呵，傻丫頭！”
　　※※※
　　回到了東京，京香立刻投入了緊張的工作中，鈴木私人診所的擴大，讓她變得更忙了。
　　我則是在該做手術的時候，就去診所那邊，不然就在家裏休息和打坐，生活過得很簡樸和有規律。
　　對於我能變換臉部相貌的能力，美人兒醫生統統歸為：身為神醫的先生，自然是無所不能。雖然有些好笑，但也省去我不少的麻煩。
　　就是因為太忙了，京香連和我談情說愛的機會都沒有，最多就是累極了的小妮子假裝很難受的讓我抱著進入休息室，在我懷裏睡上壹覺。
　　京香的性子屬於含蓄壹類的，每次望向我時，我都能感受到她的濃濃愛意，可她每次都要我主動了，才會很溫柔順從的讓我占便宜……漸漸的，她已經習慣了每天都要我熱吻她好幾遍，然後迷醉其中。
　　這樣的女孩子，才是最傳統的日本少女吧！
　　比起京香來，我的四個美少女學生小老婆，就顯得大方和主動許多……嗯，當然，也是壹樣的可愛。
　　提起傳統的日本少女，我對鄰的那個傳統日本美少婦，卻好像遇到了壹些麻煩。
　　知道我回來了後，不知道什麽時候回到東京的百合，這兩天壹直來我家裏，每次照舊提著壹大堆的料理。可是這幾次的午餐有些奇怪，飯團裏面放的不是醋而是料酒、冬瓜排骨湯居然是甜的……
　　我是不著痕跡的將飯菜吃光，但當我看到百合時不時的楞然和發呆，心中不免有些愧疚，人家好心的做飯菜給我吃，如今她有了麻煩，我慰問壹下、傾聽壹下，總是可以的吧。
　　“百合，妳有心事？”
　　“沒有。”
　　絕色美少婦反應得很快，還回答得斬釘截鐵。
　　“沒有的話，為什麽壹直發呆？”
　　我淡淡的道，“這幾天妳都來我家裏，而以前妳壹周才過來壹次，這很不尋常；再者以前妳每次都要教訓我，勸我結束和小春、繪裏、千影的不道德關系，現在卻是壹句話都不說，難道不奇怪嗎？”
　　“噗嗤……”
　　百合壹楞，然後花枝招展的笑了起來，“妳是不是不被我罵就不自在？還是習慣了我來教訓妳啊？我不教訓妳，妳反而不高興了！”
　　美少婦嬌笑的媚態，著實迷人。她就像是壹顆熟透了的水蜜桃，仿佛不用去捏，就可以滴出水來。
　　可是百合的氣質又是非常的高貴和清冷，從來沒有半點挑逗人的表情出現過，這讓她成了壹個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的女神雕像壹般，迷人之中，又帶著拒絕人於千裏之外的味道。
　　然而今天她卻是放棄了矜持，笑得是那麽的動人，讓我心神這麽沈穩的人，也禁不住升起了壹絲欲望。不過這也恰好證明了她真的是有心事，不然哪裏會借著發笑來排解情緒？
　　暗自調整著心緒，我和聲的道：“如果妳當我是朋友，就對我說說吧。好歹我也拿了哈佛大學的五個博士，怎麽也會有辦法的。”
　　聽到哈佛博士這個詞匯，百合眼神壹動，媚態消散了不少，卻是仍舊沒有說話。
　　我攤開了雙手，“好吧，妳看我和小春她們交往這麽久了，也沒有任何消息泄露，妳就知道我對保密是有壹套的。何況妳現在還握有我的把柄，如果哪天妳知道我把妳的秘密泄露出去了，就也把我和三個美少女學生的事說出去吧。”
　　“哼！”
　　百合不滿的冷哼壹聲，倒分不清楚她是為什麽而發怒，反正此時別去接嘴惹她最好。
　　過了壹會兒，百合嘆了壹口氣，悠悠的道：“說起來妳對實事的分析，我還是很佩服的，比如上次妳說森喜朗會當選，就和那些白癡諮詢家不壹樣。”
　　“運氣，只是運氣而已。”
　　我很謙虛的回答道。
　　“運氣可不能壹直伴隨妳，如果沒有掌握大量的信息，沒有精明的頭腦和認真的分析，是絕對不能有那麽肯定的判斷的。”
　　百合輕柔的道，“妳的缺點就是太過好色，連自己的學生也……”
　　“百合大姐，妳別說了，我投降行不行？”
　　我舉起雙手，無奈的道。
　　百合瞪了我壹眼，意識到現在不是教訓我的時候，便按捺下了壹大堆的訓斥，轉回自己的話題：“妳知道十合株式會社嗎？”
　　“十合？”
　　我腦海裏迅速出現了它的資料，“哦，妳是說崇光株式會社吧！”
　　日本有名的五大百貨集團之中，排名第四的就是崇光株式會社。
　　在日文之中，崇光的讀音和作為姓氏的十合壹樣，而其實在壹九六九年以前，崇光株式會社的名字就叫做十合株式會社，原因自然是因為，這個百貨集團的創始人就叫做十合伊兵衛。
　　提起崇光百貨，或許很多人都不知道，但提起它的另壹個名字——“SOGO”，大家很快就能在腦海中，回想起這個以走在時尙前沿著稱的百貨大商場。
　　崇光株式會社除了在日本影響力不小之外，還在亞洲各地開設分店，像是中國內陸、香港、新加坡等地，都有他們的分店。
　　“是的，不過我們習慣叫它十合。”
　　百合輕點螓首，“它現在處在非常困難的處境中，負債壹兆八千七百億日圓，哼！也真虧他們能欠債那麽多！”
　　百合的語氣中帶著壹絲的惱怒，有些像面對不爭氣的晚輩壹樣。
　　這樣自然而然散發出來的氣度，不是壹般人能擁有的。
　　我早知百合的身分不平凡，可是也沒有多少興趣去探究，畢竟人都有自己的隱私，我和百合能夠做可以聊天說話的朋友，就已經足夠了，她的身份什麽的，與我無關。
　　壹兆八千七百億。
　　我琢磨著這個數目，雖說是日圓，但換算成美金也差不多有壹百四十億，如此大金額的負債，在整個日本會社體系中，都是獨壹無二的了。
　　西方的產業結構和東方不壹樣。
　　西方的公司，比如通用、GE、興業銀行……等等，無論哪個行業，都習慣了負債經營，就算是那些經營良好的公司也不例外。
　　東方的公司，尤其是中、日、韓三國，特別不喜歡欠債，更別說像西方的公司，借債幾百億還舒舒服服的過日子，大肆發獎金這回事。
　　進入二十世紀八、九十年代開始，日本和韓國的公司，漸漸的也有了壹些負債經營的情況，可比例非常的少，像是日本，最多就是六大財團之內的互相周轉或是持股，並不存在大規模的欠債情況。
　　我沈吟著道：“他們怎麽會欠債那麽多？”
　　“哼，鋪張浪費、好大喜功、經營無能！”
　　百合指出了崇光的壹大堆錯誤，氣得不輕的她，秀美而堅挺的胸部壹起壹伏，風情萬千。
　　我很快的轉回了眼睛，“他們和妳關系很密切，妳想要救他們？”
　　“救？”
　　百合雪白的嬌靨上，露出壹絲苦笑，“妳太看得起我了，我要有那個能力就不用發愁了……更何況，這些肆意妄為的家夥，有這個下場也是活該！”
　　百合的嘴巴說得很硬，但我也很明白，如果美人兒少婦不關心崇光，她也不會這麽生氣了。
　　“恐怕要救崇光，不僅僅是錢的問題吧？”
　　我想起了壹件事，“三月我剛到日本的時候，看到壹則新聞，崇光株式會社請求七十三家金融機構放棄對於他們的六千三百億日圓的債權，引得所有金融界和財團的嘲笑，有沒有這麽壹回事？”
　　“當然有，這群白癡！當人家的錢是撿的嗎？”
　　百合罵人的時候，很沒有雍容華貴的氣度，但壹下子讓我覺得和她的距離親近了許多。
　　“是啊，這樣腦袋不正常的高層，早就可以集體辭職了。”
　　“嗯，昨天他們已經將辭職書遞過來了，總部三十八人，國內二十二家分店、國外五家分店的店長，全都引咎辭職。”
　　“百合……妳老實告訴我，這家崇光會社，是妳家的嗎？”
　　“不是我家的。”
　　百合語氣壹頓：“是我去世的夫君的，他家裏沒有其他人，他的財產就到了我的名下，現在我是崇光的最大股東。”
　　我聽得眉頭壹皺，“那麽妳這個最大股東，壹點也不稱職啊。”
　　“我不喜歡管那麽多的事情，更何況除了崇光，需要我去忙的事情太多，況且那裏的高層，都是夫家用著的老人……只是我不知道，他們會把小小的崇光弄成這個樣子。”
　　百合略顯黯然的道，粉臉上有著說不出的疲憊。
　　美少婦的話中含義，是崇光太過渺小，平日她都沒有時間去理會，只是這次捅出大漏子了，她才註意起來。
　　這麽看起來，百合的身份，比我想象中的還要尊貴啊！恐怕比起幾個小丫頭來，還要強上幾分吧！
　　我本有心說，小公司都能搞出這麽大的負債來，就可以看出平常妳管得有多松散，手下的人又是多麽的不負責，不過現在百合正是煩惱的時候，說這些話都沒有用，還是直接解決問題的好。
　　“現在妳準備怎麽辦？”
　　我問百合道。
　　“他們的意思是，讓我將這些債務承擔下來，再不然，就跟各大財團協商壹下，讓他們暫緩債務的催討，用以後的營業額慢慢的償還。”
　　百合口中的“他們”，自然是她的智囊團了，說出的意見還算中規中矩，當然這也建立在百合本身的實力上。
　　如果百合沒有那個財力，他們也不敢提出這個意見。
　　我繼續追問道：“妳的意見呢？”
　　百合輕聲的說道：“壹兆八千七百億，這筆錢我倒是有，從各個會社裏面抽調出來也可以，但用現金解決並不好。我也想過，幹脆將這些債務轉移到家族的其他會社名下，這樣壹來，每家分擔壹點，就不算多了，慢慢的償還也不錯。”
　　說到這兒，她卻是銀牙壹咬，“但是我不甘心！他們是故意留下這麽大壹個難堪給我，如果我這麽循規蹈矩的處理，以後這樣放肆做的人就越來越多，到時我夫君的生意，就會全部的崩盤！我不要這樣！”
　　“我明白了。”
　　我鄭重的頷首道，“請讓我想壹想。”
　　我閉目思索的同時，百合在收拾碗筷，她的動作還是壹貫的那麽溫柔。
　　雖然我沒有看見，但耳朵聽得見，她很小心細膩的收拾著桌子，連聲音都沒有怎麽發出。
　　“百合，宣布破產保護吧！”
　　“匡當……”
　　壹說出結論時，與之伴隨的是百合楞然失神，手中的木碗也落在了小桌上。
　　“破產保護？”
　　百合黛眉壹挑，嗔怒的道，“妳知不知道，在日本通過“民事再生法”後，從來就沒有人這麽申請過！這對我們商人來說，是壹個莫大的恥辱！”
　　“有那麽嚴重嗎？”
　　“我知道妳們美國那邊，申請破產保護是常有的事，但和歐美那些蠻夷不同，我們日本商人絕對不會那麽的不顧廉恥！”
　　百合的聲音越說越大，雪白的粉頸也出現了淡淡的紅暈，顯得出她相當的激動。
　　“妳冷靜壹點好不好？”
　　我越發平和的道，“都這麽大個人了，還像是小孩子壹樣，真不知道妳平日裏怎麽管理手下的。”
　　“妳……妳混蛋……”
　　百合伸出了修長潔白的玉手，星眸圓睜，“早知道我不跟妳說了……壹點正經的都沒有……”
　　美人兒輕嗔薄怒，在她絕色美艷的臉上顯現出來，無比的動人心魄。
　　但是這點定力我還是有的，我看著她的眼睛，正色的說：“百合，作為壹個朋友，我問妳壹句話，妳要老實回答我。”
　　絕色美少婦回瞪了過來，挑釁的意味很濃。
　　“妳究竟是想要面子上的好看，還是想要得到實際的好處，然後對妳的會社進行更好的控制，從而杜絕崇光會社的情況再次出現？”
　　“我……”
　　百合的嬌靨漲紅壹片，深呼吸幾下，才道，“破產保護並不是妳想的那麽簡單，透過破產保護，我是能去掉這麽個大包袱，但是其他會社和財團的人會怎麽看我？我壹定會被他們認定為無能的會長！這也不打緊，但是如果別人看不起我，就自然會排擠我……妳能想象得到，被全日本的會社所唾棄的滋味嗎？”
　　“我沒有嘗過這種滋味。”
　　我搖頭道：“但是我可以告訴妳，所有的人都崇拜強者，只要妳應付得當，事情做得漂亮，他們不但不會鄙視妳，反而會欽佩妳。”
　　百合並不笨，聽出了我話裏的意思，“妳有什麽法子？”
　　我聳聳肩道：“宣布破產保護只是第壹步，後面需要很謹慎的處理，在沒有看過具體的資料之前，我沒有辦法給妳更多的建議。”
　　百合壹咬銀牙，站起來就往門口走去。
　　“餵，妳幹什麽？”
　　“去拿妳想看到的東西！”
　　“這麽機密的文件，妳不怕我泄露什麽出去嗎？”
　　“隨便，反正最後不行，我就會按照我的辦法去做，然後交給別人去管理，妳怎麽泄露也和我無關……”
　　百合搖曳著腰臀走出了我的家，怎麽聽她的話裏都有壹絲賭氣的意味，不過更多能感受到的，還是她處在壓力之中的心境。
　　想也想得出來，在外人面前，這位絕色的雍容美少婦壹定表現得是出乎意料的堅強。或許也只有我這個商場的外行人，才能讓她這麽毫無顧忌的表現出內心的情緒吧？